原本月茸對于自己花瓣的操控,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心念随動。
但是現在……就好像是被強行控制住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明明自己還是與花瓣心意相通,但就是被凝滞住了,不論注入多少魂力,都很難動彈。
“啧。”
月茸将大部分心神都投入到了花瓣利刃中,但也好像隻是螳臂擋車,隻能讓花瓣微微震動,就好像有兩股看不見的力量,以花瓣為媒介在進行角力。
對面的黑袍少年,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能控制自己的花瓣?
月茸的大腦瘋狂運轉,思考着破局方法。
就在這時,黑袍少年揚了揚自己的下巴,還點評上了:“不錯的攻擊手段,金屬利刃……可惜遇上了我。”
金屬?
月茸眼神一凝,為什麼要提到金屬?
月茸靈光一閃,又想起來剛才那塊礦石就好像有了自主意識,突然一下飛到這黑袍少年手裡的一幕。
難道……
月茸嘗試性的又一次用魂力凝聚了花瓣,但這一次,并不再是原來的那種化為金屬利刃的形态了。
這一次,月茸保持了花瓣原本的植物形态。
雖然隻是植物形态的花瓣,沒有金屬形态的那麼鋒利,但凝聚了魂力之後也足夠堅硬。
數枚花瓣從月茸身後悄然出現。
這一次,很順暢。
月茸心中了然,果然如此。
自己的推測沒有錯。
緊接着,月茸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朝着眼前的黑袍少年微微笑了一聲,并未被面具所遮掩住的異色眼眸間出現了幾分狡黠。
“是嗎?”
月茸話音剛落,原本在身後的數枚花瓣就再一次朝着黑袍少年的面門襲去。
而這一次,并未有絲毫的停留。
黑袍少年瞳孔一縮,隻見得眼前金光一閃,不過瞬息,數枚鋒利的花瓣就停留在了自己的眼前。
距離自己的眼睛不過隻有幾毫米。
很危險,但卻是沒有碰到分毫。
什麼?為什麼自己感受不到這一次對面的小家夥的暗器了?
月茸可沒興趣向眼前的家夥解釋那麼多,隻是道:“現在你可以把那塊石頭還給我了吧?”
“你可千萬别動,我的花瓣萬一稍微抖一抖,你的眼睛就不保了。”
月茸甚至還放狠話威脅了幾分。
就是看上去沒什麼威懾力。
“哦?”黑袍少年完全不懼,除開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驚了一瞬之後,現在甚至還饒有興味地眯起了眼睛,“要不然你來試試?”
月茸沒有想到眼前的黑袍少年竟然如此嚣張,這竟然完全不怕!
簡直是倒反天罡!
月茸都要氣炸了。
但月茸卻也不想再更進一步了,畢竟跟眼前的黑袍少年也是無怨無仇,平白無故就要去戳瞎人家的眼睛,也非常不合适。
月茸不想再進一步了,但黑袍少年反而笑出了聲:“呵,看來你也不敢下手嘛。”
心慈手軟,看來還真是個小家夥。
“如果想要這塊石頭的話,就自己來拿吧。”黑袍少年将石頭翻轉,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伸了出來。
月茸怕是感覺有詐,很謹慎,沒有第一時間伸出手來。
“怎麼?難道是害怕有詐?”黑袍少年似乎嗤笑了一聲,但沒有特别大的惡意,“放心,堂堂正正的,如果我想耍詐的話,你一個小小的三環魂尊還能怎麼樣?”
月茸想着也有幾分道理,畢竟自己現在的花瓣還威脅着對方的眼睛,怎麼說也算是自己占了上風。
猶豫了一瞬,月茸還是伸出了手。
黑袍少年看着月茸伸出的手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精緻、唇色稍淡的嘴角也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就像是有什麼計謀即将得逞一樣。
不妙!
月茸在看到對面笑容的那一瞬間,就感受到不妙了。
正想把手縮回來,但瞬間就被對面的黑袍少年給抓住了。
“想走?”黑袍少年笑出了聲,身周的魂環突然閃耀起來,他自己的黑袍也似乎在無風自動,不知道為何頭上的兜帽滑落了下來。
露出來了銀色且充滿光澤的發絲,看起來極其柔順。
但月茸此刻可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在自己被抓住的一瞬間,無數具有壓迫力的陌生魂力如同翻湧着的潮水一般席卷了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碾碎一樣。
糟糕!月茸瞳孔一縮,還是大意了!
但是下一刻,湧入月茸身體裡的陌生魂力就好像變了一個樣子。
就在觸碰到自己魂力的一瞬間,那陌生魂力就瞬間和自己的魂力交纏到了一起,然後就像是進入了海洋的奔騰河流,兩者合二為一了,形成了一種新的形式。
完全沒有了剛才那暴掠的姿态,反而有些……不受控制的乖巧。
什麼!
月茸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現在這個場景有些的熟悉,似乎在哪遇見過。
而另一邊的黑袍少年則更加敏銳一些,最開始隻是想要讓對面的這個家夥吃一點苦頭,所以才将自己的魂力輸入到了他的體内。
一般而言,自己的魂力就如同自身的一部分,隻要有着極強的操控能力,就能做到随心所欲。
但是那幾縷黑袍少年送入月茸身體的魂力,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自己再也沒有了感知。
不,甚至更加奇怪。
自己的魂力好像被吸收了。
就好像……很契合一樣。
一雙震驚的眼瞳遇上了另一雙震驚的眼瞳。
這個時候,在旁邊的侍應生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連忙勸阻:“尊敬的魂師大人們,請不要打了!”
但是,好像眼前的這個情況,也沒有人聽她的話。
侍應生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但是沒有一點辦法。
就在這時,店鋪深處出現了一股強大的魂力,并沒有什麼殺意,但是流露着巨大的威懾感,就像是想要讓眼前的這兩個家夥停下來一樣。
“星羅地下坊市,禁止私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