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闆的内容是星系,地面的内容是山脈以及江河湖海,牆壁的内容是人類史——毫無疑問是按『天』『地』『人』的模闆來布置的現場。”埃爾梅羅二世頓了頓,“真是的,法政科難道不知道你們兩個都沒有動機嗎?”
“不,沒有動機的是我。”蘭瑟梅羅後退一步,讓基爾什塔利亞站到前面去,“基爾什是擁有動機的——他的魔術回路曾經被他父親派來的暗殺者毀掉過。不過基爾什現在的魔術回路已經恢複正常了。”
“也就是對于法政科來說,記錄在文件上的嫌疑人擁有動機卻沒有手段……”埃爾梅羅二世的面色微妙,“等一下,他們是傻子嗎?居然認為是Mr.沃戴姆指使Lord殺害了整個沃戴姆的家系嗎?”
“嗯,大概是這樣吧——雖然說如果我本人動手的話隻需要砍了老沃戴姆和大沃戴姆直接送小沃戴姆上位就可以了。”蘭瑟梅羅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那麼,關于屍體……”
“取血先于剝皮。”埃爾梅羅二世走到一具被剝去半張臉的屍體面前,“而且是把鮮血一滴不剩地榨空了再進行的剝皮——沒有血液沉澱産生的屍斑,被剝下的皮膚也沒有攜帶血液的痕迹……”
“從現場來看,法政科懷疑Lord也很合理……”埃爾梅羅二世歎息,“讓人在睡夢中死亡的魔術,現在的時鐘塔裡應該沒有除了Lord以外的魔術師可以施展。”
“畢竟對于神代的遺留物來說,依舊是隻要呼喚神名即可使用神的權能。”蘭瑟梅羅無聊地晃了晃腳尖,在沒有沾染血迹的座椅上坐下,“而且你應該也知道這個房間對應什麼了吧?”
“……我完全理解法政科懷疑Lord的想法了。”
“師父?”
“啊,确實,按照群星的對應來說——這間房間不屬于天體科布置魔術使用的七大行星,也不屬于現代天文學所認知的八大行星。”
“是Pluto。”
“哈,這可成了大麻煩了。”埃爾梅羅二世被氣笑,“所有的線索都指向Lord——要證明無罪可不是一般的困難啊。”
“我有可以看到過去的千裡眼。”蘭瑟梅羅頓了頓,“但真相的線索已經找不到了,而且真兇不會承認罪行——”
“所以,您需要我虛構一個合理的事件發展?”埃爾梅羅二世瞬間領會蘭瑟梅羅的意思,“所以,真兇是誰?”
“巴瑟梅羅。”蘭瑟梅羅站起身來,“因為站在我身邊的,隻有沃戴姆一家算得上人多勢衆——埃爾梅羅和阿尼姆斯菲亞兩家甚至隻能算是四個人。”
“那麼,巴瑟梅羅的動機呢?”
“那是很久遠的争鬥了……對于沃戴姆成為了和我巴瑟梅羅之間的犧牲品這件事,我很抱歉。”
“……是恐懼嗎?”
“可以這麼說吧。”
“我其實一開始就知道是巴瑟梅羅動的手。”基爾什塔利亞看向蘭瑟梅羅,“畢竟事發當時我們和瑪麗在一起——我知道魔術師的不在場證明是無效的——因為根據老師的回憶,Lord和巴瑟梅羅之間的關系非常劍拔弩張。”
“而巴瑟梅羅絕對不願意Lord真正回到十二君主的位子裡去,但已經有兩個Lord的家系和一個同樣底蘊深厚的魔術師家系站在了Lord的身側。”
“原來如此,柿子挑軟的捏嗎?”埃爾梅羅二世點了點頭,“埃爾梅羅雖然沒落了,但也是十二君主之一,不能随便抹消——但沃戴姆就不需要顧慮這些了。”
“也就是你們兩家在巴瑟梅羅那邊其實是等值的。”蘭瑟梅羅攤了攤手,“不動埃爾梅羅隻是為了輿論上好看而已。”
“那麼,虛構的事件發展要怎麼寫?”
“隻需要證明兩名嫌疑人都做不到也沒有動機即可。”
“師父,我們回去嗎?”格蕾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看着點燃卷煙的埃爾梅羅二世,“這回的結論……”
“無法查證的兇手隻有幻想種合适。”埃爾梅羅二世咬着濾嘴,“但考慮到要徹底斬斷巴瑟梅羅找麻煩的理由……那就從死者裡選擇吧。”
“本次事件的兇手是阿爾伯特·阿斯米爾·沃戴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