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時代能源最初的代表就是蒸汽機。”

“蒸汽機械的大規模應用使得英國倫敦在十九世紀初就已經深受濃煙的困擾，霧都之名也由此而來。”蘭瑟梅羅望向窗外，“而這個特異點位于十九世紀末——”

“啟動蒸汽機械的燃料和倫敦日常取暖的燃料都是煤炭。”埃爾梅羅二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準确來說，在十九世紀，隻要能夠擁有足夠的金錢，英國的不少人都會選擇使用煤炭取暖——魔術師也不例外。當然，不是什麼人都有和阿尼姆斯菲亞一樣直接燒木柴的閑心。”

“畢竟天體科一向被稱為『山中隐者』嘛——雖然真正的取暖是靠魔術術式維持的就是了。”蘭瑟梅羅失笑，“總之，就算是二十世紀煙霧事件中的倫敦——也不可能和這個特異點的街道一樣五步之外人畜不分。”

“所以？”

“能在全部倫敦居民緊閉大門的時候仍舊不停運作甚至數量增多的蒸汽機械——我認為是特異點裡的敵方搞出來的。”蘭瑟梅羅走到窗前，伸出手點了點窗戶，“想想看吧，這麼濃的霧，必然是無數蒸汽機械晝夜不停地持續運轉才能制造出來的效果。”

“……我不建議立香離開據點對這個特異點進行探索。”羅曼猶豫了一下，“說實話，魔霧對于人的傷害太大了——倫敦的濃霧本身就具有腐蝕性，現在又有遠超神代大氣魔力濃度的魔力含量。立香和瑪修都不适合對這個特異點進行探索……”

“但她們不可能一直留在據點裡。”蘭瑟梅羅偏了偏頭，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我們準備和莫德雷德一起去傑基爾先生的朋友魔術師弗蘭肯斯坦的家裡。”藤丸立香打開門，走到兩位年長者的面前，“哦副所長，我知道這有很大可能也是一個本不存在的魔術師——”

“不，弗蘭肯斯坦的話——”蘭瑟梅羅對藤丸立香點了點頭，看向埃爾梅羅二世，“倒是存在的哦。”

“維克多·弗蘭肯斯坦，瑞士籍魔術師。”埃爾梅羅二世點燃雪茄，放出一個魔術燒掉奇形怪狀的人工生命體，“與小說不同的是，他并非成長于日内瓦，而是在少年時期就來到時鐘塔求學，并在倫敦定居。他隸屬于創造科『巴魯葉』——巴魯葉雷塔以追求『究極之美』來達到『根源』——而對于Dr.弗蘭肯斯坦來說，屬于他的『究極之美』正是将造人這一屬于神的奇迹以人的方式再現。”

“上帝造人，用塵土做了亞當，然後取亞當的肋骨變作夏娃。”蘭瑟梅羅瞥了眼實時監測的地圖，“而弗蘭肯斯坦的計劃是讓他的『夏娃』生下『亞當』——前面有一批敵性反應沒法避開，準備應戰。”

“那最後的結果？”瑪修用盾背砸散最後一個混沌機械兵，回過頭看向落在後方的魔術師們，“據傑基爾先生所說，弗蘭肯斯坦先生從未離開過英國……”

“那是個失敗作啦——就算和世俗認知意義裡的『弗蘭肯斯坦』比起來都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産品。”蘭瑟梅羅擺了擺手，略過中間的藤丸立香和瑪修，走到莫德雷德的身邊，“怎麼不進去？”

“有血和硝煙的味道——我本來隻是覺得你們的腳程挺快，現在耍盾的至少能算是個有用的戰力。”莫德雷德将視線聚焦在一處，“維克多老爺子死了。”

“……雖然我很想建議你不要低估魔術師的戰鬥力，但顯然不僅僅是維爾維特和弗蘭肯斯坦兩個人的問題——事實上大部分魔術師都不是什麼擁有強大戰鬥力的存在。”蘭瑟梅羅展開現在視的魔眼注視弗蘭肯斯坦的宅邸，“我假設你認識的那位姑且能算作同僚的魔術師在你的面前展示過他的戰鬥力——你可以把我當成那家夥來使喚——畢竟我是也不是什麼普通人類嘛。”

“嘻嘻嘻……”

惡魔的笑聲随着煙霧彌散，一個小醜般的紫色人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是你殺的吧。”莫德雷德握緊劍柄，看向古怪的紫色小醜，“是你殺了維克多·弗蘭肯斯坦吧。”

“……這或許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紫色小醜的上半身如煙霧般透過宅邸的大門，嘻嘻笑着貼近莫德雷德，一邊又語氣古怪地自言自語，“是的，沒錯——不不不，但是到底是誰殺了維克多·弗蘭肯斯坦？”

“因為——他是自己爆炸的啊！”

瑪修瞳孔微縮，向後撤了半步和藤丸立香靠在一起。

“哎呀呀，吓着這位美麗的小姐了？”小醜迅速地移到瑪修的面前，笑容變得更加誇張，“正如你們所見，我隻是一個路過的惡魔——”

“這話當然隻是玩笑，很遺憾沒能回應你們的期待。”小醜的身影如煙霧般散去，又在大門的上方彙聚成型，他垮下臉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衆人，“我隻不過是一名英靈而已。”

“我和你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