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裡斯坦的祝福會讓毒藥對他無效……你們想好怎麼對付他了嗎?”
深夜,行軍的隊伍在荒野中臨時休息。
藤丸立香一如既往地在決戰前夜沒能睡着,于是偷偷起身離開帳篷準備去找人談心。
“……之前的那個問題,有答案了嗎?”
“……别看我。”羅賓漢不自在地拉了拉鬥篷,“我擅長的是毒殺和暗殺,既然毒藥對那家夥無效,那我和那邊的哈桑一樣在這裡幾乎派不上用場。”
“你們不會想讓牧羊人過去吧?”大衛坐在地上,“我這個時期除了擊敗巨人歌利亞之外就隻有牧羊和豎琴……就算我有地域加成,除非對面是巨人,否則我也沒有什麼用啊。”
“你至少還有領袖氣質可以用。”衛宮冷靜地指出了這一點,“我在生前就是個半吊子的家夥——要和特裡斯坦打可以,但拖時間是做不到的,嚴格來說連攔住他一點時間都不行吧。”
“……那麼,請把騎士特裡斯坦交給我。”咒腕哈桑沉穩地插入了對話之中,“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殺死他,但拖延時間應該是可以做到的——我作為哈桑的名字是『咒腕』,這條手臂是為了繼承哈桑之名而向惡魔獻上的祭品。一旦解開這條手臂的封印,我就會被那惡魔所吞噬。”
“我會把特裡斯坦的肉、體作為祭品獻給祂,但特裡斯坦會被惡魔吞噬到什麼程度就不确定了。”
“因為一旦解開封印,最先消失的必定是我自身。”
“……那就這麼做吧。”蘭瑟梅羅拍闆,“百貌哈桑和靜谧哈桑依舊跟咒腕哈桑一起行動——稍微騙一下他好了,就讓他以為你們是要用毒殺來解決問題——特裡斯坦應該還不知道我們猜到了他能夠免疫毒素,咒腕盡量在他因為毒而放松下來的時候靠近他,然後解開封印。”
“對于特裡斯坦,我們能做的就隻有這麼多了。”蘭瑟梅羅看了眼聚在一起的三個Archer,“莫德雷德交給你們三個沒問題吧?争取别死掉就行。”
“聽起來真像打遊戲的時候放風筝。”衛宮笑道。
“你今年二十九了吧。”蘭瑟梅羅吐槽,“不知道有沒有從埃爾梅羅教室畢業。”
“凜前幾年就畢業了吧?”衛宮想了想,“我隻是被凜帶過去的旁聽生而已啊。”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有在時鐘塔學過。”
“我好歹給過去的我處理過魔術回路啊。”
“……也就記住了這個吧?”
“啊……冠位魔術師是這麼讨人嫌的家夥嗎?”
“都是吧,不過本質還是因為太脫離人類了——感覺再這麼下去,我就要發自内心地認同妖精種的處事方式了。”
藤丸立香特地避開了還有燈火亮着的地方,她出來是散心的,而不是繼續開會的。
“啊……雖然說之前在村子裡的時候已經和貝狄威爾卿談過了。”藤丸立香在陰影裡停下腳步,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果然還是很在意之前會議上副所長說的貝狄威爾卿一定要去到獅子王面前的這件事——今晚找貝狄威爾卿談一下吧?”
“你所認識的亞瑟王毫無疑問是這特異點中放棄聖劍,拿起聖槍留在地上的亡靈之王——而我和梅林老師認識的則當然是被送到阿瓦隆之中的未來之王。”
藤丸立香的身影頓住,她放輕腳步,藏進不會引起談話的兩人注意的陰影裡。
“關于這一點,你和梅林老師,已經在阿瓦隆裡談過了吧?”蘭瑟梅羅靠在營地的帳篷上,“雖然梅林老師沒有對赝品和真品做出評定,但我想——你應該是有自己的答案的吧?”
“已經完全被聖槍侵蝕,變成神明的她——真的還是亞瑟王嗎?”
“……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王。”貝狄威爾回答,“過去我沒有找到她,而現在我終于找到她了——隻差一步,我就能去到王的面前,完成我的贖罪。”
“她可是已經忘記了你哦?”
“這是我注定的終點,而勸谏王則是我身為她的騎士的責任。”貝狄威爾看向遠處那座在深夜裡散發着光芒的白垩之城,“亞瑟王是為了人民而存在的王,而卡美洛也是為了人民而建立的城池。”
“我是為了那樣的王而堅持到現在的,”
“那答案就很簡單了。”蘭瑟梅羅失笑,“無論是這裡的她,還是被送到阿瓦隆的她,都是真品——不過是不同的可能性罷了。”
“這樣子安排圓桌騎士沒事嗎?”貝狄威爾收回目光,卻擔憂地歎了口氣。
“隻要能打開城門就一切好說——畢竟我是梅林老師的學生嘛。”蘭瑟梅羅揣起雙手,“就算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好好學過幻術——但稍微騙一下人還是可以的哦?”
“雖然肯定沒有梅林老師那種以假亂真的程度,不過我們的目标隻是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王座而已——路上其他的一切都和我們無關哦。”
“隻要你的旅途劃上終點,這個特異點就結束了——Master。”
“我實在是感到不能理解。”在城門被打破之後,蘭瑟梅羅用幻術遮掩住一起前往王座之前的幾人,“你們圓桌是真的沒有什麼思維正常的騎士了嗎?”
“沙塵暴天氣下哪裡還會有太陽啊!”
“不,還是有的。”貝狄威爾極快地反駁了蘭瑟梅羅的吐槽,”但是……“
“我明白了。”蘭瑟梅羅沉重地點了點頭,帶着衆人繞過特裡斯坦,“這個特異點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