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要你的身體而已。”這是能随便而已的事嗎!!江暮安全帶一松,把副駕放倒,直接開始往後排鑽。
此時的他像車裡靈活的猴,抓都抓不住。江暮從衣領裡掏出那枚酆都大帝印,不知道結不結實,湊合當破窗器用吧。
他将印章攥在手心,用力向玻璃一角錘去。一下不成,那就多錘幾下。
車已經開向了一個廢棄的工業園區,這裡可沒什麼人。王碩戲谑地看着江暮垂死掙紮,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砰——
車窗玻璃發出爆裂的聲音,随後,江暮剝開碎渣,打算從車窗跳下。
王碩怒喝一聲:“你不要命了!”
他方向盤一打,向路邊的綠化帶沖去。但他本身心急,一路上車速都過快,此時打方向盤,無異于危險駕駛。
果不其然,這輛車是一輛越野車,底盤高,綠化帶十厘米的小台階根本沒有攔住這輛奔馳大G,導緻整個車身直直沖向廠房内。
随着一聲巨響,這輛車摧枯拉朽地撞開了卷閘門,所有車窗玻璃均被震碎,兩人的三魂七魄都被甩了出來。
隻見王碩身體裡出來的,是一個白發蒼蒼,體态有些臃腫,身上布滿斑痕的魂魄,很顯然,這是一個年邁的靈魂。
“是你!”在系統裡看過多個在逃鬼魂的江暮印象深刻,這不就是那個首富嗎,于是震驚道,“你是江大橋!”
旁邊的車裡,王碩歪倒在駕駛位,不知生死,江大橋卻好好地站在這裡。很明顯,王碩的這具身體裡,寄宿的是江大橋的靈魂。
由于江大橋生前的知名度,他似乎并不意外被人得知姓名,隻是冷笑道:“知道是我又怎麼樣?小同學,你的命真是太好了,好到我忍不住想要換個新的身體。”
他兀自獰笑着,随後瞳孔變得漆黑。
“你的生辰在七月半,夠陰,也夠年輕,而且竟然還有這麼多功德,簡直是為我量身打造的身體。”
說什麼呢羅裡吧嗦,聽不懂。江暮手一翻,掏出他的工服一鍵換裝。
見到陰差制服,江大橋眼神突然清澈了些許,震驚道:“你居然是無常!”
随後他又搖頭否認自己的判斷:“不,不對。”
他掀起一陣濃稠的黑霧向江暮刮去,怨氣幾乎化為實質,輕松地将那套無常制服割出道長長的口子。
江暮的生魂也被撕下一縷,痛得整個蜷縮在地,他竟然沒想到這工服竟然如此脆弱。
“好,真是太好了。”江大橋吸納了這一縷生魂,不禁發出狂笑,“真是天助我也,你身上竟然沒有地府符咒的保護,哈哈哈哈哈。”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了,江暮祭出那柄且慢劍。雖然至今沒學過劍法,但,不會劍法難道還不會亂砍嗎?
江暮右手提劍便上,左手緊緊縮在自己身側,生怕被劍身剮蹭到。緊接着,他身體轉着圈,利用離心力和慣性,将劍甩向江大橋。
勾魂索趁機纏住魂體,随後再拿出酆都大帝印,蓋向地面。
“鎮。”
反正江暮記得當初司冥大緻是這麼操作的,現在也顧不上了,能活就活,大不了去死。
扔完所有裝備,江暮直接抱頭蹲在地上随時準備搖人,要不是怕江大橋奪他身體,其實他第一秒就想直接遁入地府。
“斬妖縛邪,殺鬼萬千,敕令,攝。”
充滿威壓的一道聲音出現,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空氣中傳來細碎的嗡鳴,原來是那把玄月三清劍在臣服。它飛向空中,直接送往踏雷霆而來的司冥手上。
司冥飛身向前,一劍破空,将江大橋釘穿在原地。旋即,目光投向跪坐在地的江暮身上。
“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司冥移步到他身前,蹲下身摸着江暮受傷的腹部,随後将他的無常服撕開。
“!!!不是,這是做什麼啊!!”江暮一時間都不知道捂哪裡,拽着衣領死犟着不松開。
“衣服上的符咒呢?陣法呢?”
這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江暮哪裡認識什麼符咒陣法,也沒人說過啊。他這麼想,便也這麼回答:“什麼陣法,不知道啊。”
司冥不信這個江大橋有破壞無常服的能力,于是蹙眉問:“那你最近對這件無常服做了什麼?”
“沒什麼啊,我就把它洗了。”江暮一五一十地就把那天洗衣服的事說了出來。
“你是說,你把它,洗了?洗衣液上還蓋了我的印?”
但凡正常水洗,哪怕用忘川水,這無常服的符咒也不可能失效,可惜好死不死,江暮居然用蓋了酆都大帝印的洗衣液洗了。
這下好了,符咒全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