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語沒想過自己會遇見葉笙。
還是在拉吧裡看見了她。
……
Forget酒吧。
“你好,麻煩給我一杯最烈的酒。”
在酒吧觥籌交錯的環境裡,一道女聲響起,聲音不算大,卻正好能讓調酒師林南語聽到。
得,又是個來買醉的傷心人。
林南語心底默念了句,往客人那邊走近了幾步。
當她剛想要詢問客人的口味時,一股淡淡的冷香鑽入了她的鼻腔中。
酒吧裡各種氣味混雜,鮮少有香味能占據一席之地。
她好奇地看了眼。
隻是這一看,她手中擦拭杯子的動作頓住了。
是她……
林南語抿着唇,喉嚨一緊,聲帶像是憑空消失般,發不出一點聲響。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再遇見葉笙,沒想到……還是遇上了。
“想喝什麼口味?”林南語啞着嗓子,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比較平靜,好叫人察覺不出異樣。
等待那人回複的間隙,林南語忍不住打量起面前的老同學。
記憶中的黑框眼鏡早已不見了蹤影,素來的黑長直也被燙上了小波浪卷,往後一撩,風情萬種。她身上不再是洗得發白的T恤和牛仔褲,而是換成了米白色的V領法式長裙,披在身上的坎肩似有若無的遮住了前面的風光。
是大了點。
林南語不着痕迹地收起了目光,等待着葉笙的回答。
葉笙聽到熟悉的聲音,明顯一頓,擡起了頭,遲疑地說:“林……林南語?”
“是我。”林南語扯了扯嘴角,勉強一笑。
有什麼比在拉吧遇上自己愛而不得的直女更戲劇性的事情嗎?
如果有……那就是沒有。
她打消了自己内心胡亂的想法,這時,葉笙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在這裡打工?”
林南語“恩”了聲。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家酒吧都是她的。
葉笙聞言,許久沒有說話,林南語忍不住了,搶先一步說:“你喜歡什麼口感多一點?”
要不是她有職業操守,這會肯定早跑了。
葉笙眯着眼,單手撐着腦袋,像隻躺在沙發上的貓一樣,慵懶中帶着幾分清貴。
林南語神情恍惚了一下,隻能看見葉笙的唇瓣在一張一合。
“你覺得我适合什麼?”
她答非所問。
林南語的黑眸轉了轉,沒有立馬回答。
她覺得自己像個待捕的獵物,被狡詐的獵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眼前的葉笙她雖說不熟悉,但也不讨厭,甚至還有幾分喜歡。
青澀的書呆子是她,妩媚的姐姐也是她。
“Mojito。”林南語低頭說着,視線卻一直盯着操作台上的工具。盡管她閉着眼睛都能分辨出各類杯形的差異,以及用它們來做什麼調酒最合适,但她還是選擇逃避葉笙直勾勾的視線。
那炙熱的目光,仿佛能把她看穿,将她幾年來的僞裝,擊個稀碎。
葉笙勾着唇,莞爾一笑,“那我就要一杯Mojito吧。”
她的尾音拉長了幾分,像是個勾人心的銀勾,準确地在人群中勾住了林南語的心。
林南語的頭更低了,轉身去調酒。
即便是背對着葉笙,她還是能感覺到葉笙灼灼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氣,把腦海中的雜念給甩了出去,專心調酒。
作為入門級的調酒,她閉着眼都能做出來。
白朗姆加上小青檸的清香,再混合薄荷的微涼,最後伴随着碎冰的冷意。就像是淩冽的雪山上融化的天山泉水,帶着絲絲甘甜,沁人心脾。
葉笙輕擰着眉,抿了一口,眸光霎然間一亮,“好喝,我以為酒都很難喝。”
“烈酒多放點糖漿,都不會太難喝。”林南語解釋着,忽然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便詢問道:“你沒喝過酒?”
葉笙的指尖在杯壁上打轉,凝結在杯壁的水汽集成了水珠,緩緩從杯壁上滑落在了黑桃木桌上。
“沒喝過,想來試一試。”
許是喝了些酒,林南語覺得葉笙的聲音都摻雜着幾分醉意,聲音近似氣音,一點一點撓着她的耳朵。
林南語小聲提醒:“沒什麼好試的,喝酒對身體不好。”
“那你喝嗎?”葉笙挑着眉,甕聲甕氣道。
“偶爾喝,哪有調酒師不喝自己調的酒,那未免太對不住上我這的客人了。”
葉笙深深地看了林南語一眼,“你還挺認真的。”
“人家出錢,我出力,公平買賣。”
葉笙似是想起什麼,笑了笑,她剛想要伸手去喝酒時,結果旁邊的林南語冷不丁地來了句。
“對了,喝酒會有小肚子。”
葉笙聽到這話,瞳孔震了震,朝酒杯伸出的指尖都微收了幾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