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語沉默了。
程十鸢也沉默了。
半響,程十鸢發出了尖銳般的鳴叫聲。
“卧槽,你幹嘛不早說!”
“我幹嘛要說!”
林南語白了程十鸢一眼。
這是什麼值得說的事情嗎?
再說了,她才是那個應該發出尖銳般鳴叫聲的人吧?
宿醉醒來,還要思考這麼難的人生問題,她要是不呐喊一下,都怕憋在心裡把自己給憋壞了。
林南語看程十鸢心虛的模樣有些不對勁,她狐疑地一問。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麼事情?”
“……沒,沒有啊。”
程十鸢慢半拍的回答已經漏了餡。
“你确定?”林南語逼近。
程十鸢不着痕迹地後退,眼神飄忽。
“啊,恩。”
“程十鸢!”林南語抓住了程十鸢的手,不讓她跑,“你老實交代,你都做了什麼!”
程十鸢什麼德行她會不知道?
多半是做錯了事沒跑了。
“啊,我哪知道!”程十鸢好想穿越回去,抽自己一頓,她怎麼就手賤啊!
林南語暗感不妙,“所以你做了什麼?”
“就……就……”
程十鸢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索性豁了出去,一股腦全說了。
“我拍了你的醉照,發朋友圈了。”
“你……”
林南語一口氣不打一處出,在教訓和驗證真相間,她選擇了後者。
她點開朋友圈,劃拉了半天,也沒看見程十鸢的動态。
“删了?”林南語問。
“沒……”程十鸢的聲音又小了幾分,“僅葉笙,可見。”
“程十鸢!”
林南語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你想我死就直說!”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
房間安靜了下來。
許久,林南語歎息了聲。
“你什麼時候發的?”
“半夜兩三點。”
“現在幾點?”
“額,十一點。”
“……”
挺好。
整挺好。
林南語默默地拿出手機。
程十鸢瞧了一眼,問:“你幹嘛?”
“看看江城哪裡風景比較好,我準備埋那裡去。”
“你至于嗎?”她雖說是做錯了事情在先,但還是非常的理直氣壯,“人家還不一定看了。”
林南語手中的動作忽然一頓。
好像是這個道理。
葉笙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刷朋友圈的人,萬一她沒看到的話,豈不是啥事也沒有?
“那你還不删了?”
“我就說一嘴。”程十鸢鄙夷地看了林南語一眼,“萬一人家看了,你這早上起來給删了,好像有點做賊心虛。”
“……”
删了不行,不删也不行。
看着程十鸢那張偉大的臉,林南語此刻卻很想往那上面呼上一拳,不為别的,就是想而已。
最後,這條朋友圈也沒删除。
用林南語自己的話來說,看與不看,三天也過去一天了,倒不如當作不知道算了。
“别生氣了嘛~”程十鸢雙手合十,“中午想吃什麼,姐姐請客。”
“哪裡最貴吃哪裡。”
程十鸢嘴角抽了抽,但臉上還是挂着燦爛的笑意。
“好的。”
走出門,林南語瞥了眼旁邊的機車。
宿醉的頭疼還在隐約作痛。
“你開車過來的嗎?”林南語問。
“恩。”程十鸢點了點頭,拿出了車鑰匙,“今天不開你的車了?”
無論刮風下雨,林南語總是喜歡騎着自己的小鋼炮走,鮮少會在有機車的情況下,搭乘其他的交通工具。
“不騎了,頭痛。”
林南語一臉倦意,說話時還夾着濃濃的鼻音。
上車後,她系好安全帶就閉着眼,也不知道是睡過去了還是單純不想睜眼。
“該。”
程十鸢上車銳評。
“小孩子家家,沒事喝什麼酒?”
“我二四了,還有……”林南語擡了擡眼皮,“你私下煙酒都來,通宵蹦迪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程十鸢擡手甩了自己的頭發,“我是大人了,你還小,而且,我已經不抽煙了。”
“煙民從良了啊。”
“我特碼就抽了那麼幾次給你撞見了。”
“怪我咯?”
“怪我行了吧。”程十鸢打火,專心開車,不和林南語這個小醉鬼貧嘴。
小孩子家家的,脾氣就是不好。
還是昨天的林南語乖。
程十鸢開着車,已經在心底默默謀劃着下次怎麼把林南語灌醉了。
……
說到江城最貴的東西,還得是中餐。
分子料理一搞,産品概念一做,然後再搭配些高大上的表演,文绉绉的講解。
诶!
菜品的價錢能瞬間上升一個level。
對于程十鸢來說,這價位倒也不貴,主要是吃得不太過瘾罷了。
林南語下車打量了一眼。
店外的裝潢用的是黑桃木的感覺,一眼望去,古色古香。
看上去就是一副高攀不起的樣子。
兩人剛下車,站在門口的侍從立馬迎接了過來,還有司機幫忙泊車。
“大小姐,請随我來。”
林南語眨了眨眼,留心看了下店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