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确認,有理由認為“冰川”就是檸黎爾·希金斯,證據如下……”
淩晨1:35,洛修看着發來的文件,頭痛地閉上眼靠在沙發上,将領口扯松。
困意襲來,他索性不起,靠在靠墊上,呼吸漸漸悠長。
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檸黎爾踏着懸空樓梯從二樓走下,他每向下邁一步,腳下的台階就亮起一圈藍色浮光。
走到一半時,他看見了沙發上的洛修,一頓,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吐了口氣,放輕腳步去吧台給自己倒了杯水,注意力卻忍不住放在了沙發上的那人身上。
他微微垂下眼睫,感受着溫熱的液體順着食道流下。
前幾天,“先生”讓珀斯轉交給了他一個微型攝像器材,這種攝像器材可以提取人的虹膜信息,隻要錄取到了洛修的虹膜信息,他們就可以加以僞造。
2:18,深夜。
今日的海邊靜地幾乎聽不到風聲,屋内溫度舒适,濕度适宜,隻有牆底邊露出了一點幽光,照亮了檸黎爾一步步走向洛修的腳步。
檸黎爾目光幽深,視線落在了洛修高挺的鼻梁上。目光漸漸下移,他看到了對方微敞的領口下露出的傷口。
即便已經愈合,卻依舊看得出那傷口很深,此處如此接近頸部大動脈,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該是何等兇險。
檸黎爾在他身邊緩緩蹲下,胳膊搭在膝蓋上,就這樣靜靜盯着洛修的容顔。
這隻是他能看到的,他敢肯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會有更多的傷痕。
他的軍功,他的爵位,都是用這些傷痕換來的。
睡着的洛修沒有了那種駭人的氣質,就現在而言,他僅僅是一個困到在客廳倒下就睡的俊美男人而已。
檸黎爾伸出手,極輕地碰了下洛修的臉頰。
雖說洛修是他名義上的養父,但除了打他的時候,他們從未有過肢體接觸,從未。
有點柔軟,又有點冰涼,洛修臉頰的觸感竟然是這樣的。
一陣得逞的歡欣與偷偷摸摸的滿足感讓他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
洛修忽然睜開了眼,握住檸黎爾近在咫尺的手腕,眼中困意漸漸消散。
燈光昏暗而暧昧地籠罩在兩人身上,洛修的鼻梁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檸黎爾停住了呼吸。
那雙深藍色的瞳孔盯着他,星河在他眼中明暗,好似深夜仰望時所見的星空那般幽藍、深邃。
又像斯裡蘭卡絢麗奪目又低調深沉的暗彩藍鑽。
夜裡太靜了,靜得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還有檸黎爾腦子裡出現的機械音。
“滴滴、滴——虹膜正面錄入成功,請将鏡頭對準側面。”
檸黎爾一歪頭。
洛修也跟着歪頭。
“嘗試自動調焦失敗,請手動調焦。”
檸黎爾一眨眼。
洛修也跟着一眨眼。
“請對準被測虹膜側面……”
“你是在向我撒嬌嗎,兒子?”洛修嘴角勾起一抹笑,“這種可愛的動作不适合你這個alpha。”
檸黎爾深吸一口氣,拳頭隐隐作癢。
“怎麼,你這是要弑父嗎?”洛修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檸黎爾。
檸黎爾發誓,總有一天他會把洛修揍到地上喊爸爸。
于是在那天之後,他訓練地格外刻苦。
“呦,不錯,俯卧撐已經能已經能練到250個了。”洛修站在檸黎爾身旁,點了點頭。
做完最後一個俯卧撐後,檸黎爾就地坐在了地上,極有成就感地擡起頭對着洛修笑了一下,仿佛看到了某天對方被自己揍得叫爸爸的樣子。
“?”洛修(O_O)
在第無數次被洛修按在地上摩擦,第無數次被洛修毫無征兆闖進房間後,終于,某天,檸黎爾受不了了,把一份協議書甩在了洛修面前。
洛修瞥了一眼,卻并沒有接過,隻是問道:“幹什麼?”
“我要住校,”檸黎爾的話語和态度都極其硬氣,然而下一句話聲音就不由自主地低了下來,“……需要家長簽字。”
左右洛修的目的不過是看着他不讓他亂跑,住校的話,學校的看管更加嚴格,屁大點事就告家長了。
他現在已經不奢求自由了,隻要不用每天面對洛修就好。
洛修接過來看了看,卻将它丢在了一邊,徑直向檸黎爾走來。
檸黎爾不知曉他的意圖,警惕地後退,直到退到不能退了,洛修被抓住後領提進了訓練室。
沒錯,是用提的,洛修一隻手把檸黎爾提了過去。
随後洛修把他扔了下來:“帶好防護用具。”
“……什麼意思?”
“你不是想練習格鬥嗎?”洛修将外套脫下,露出内裡精壯的身材,“我親自訓練你。”
??!
看着不斷逼近的洛修,檸黎爾連連後退:“等一下……”
“啊!!!”
“我護具沒帶好呢!”
“救命啊!!”
“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