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蹭森西差人從主大陸皇家果園送來的最新鮮的水果。
洛修毫不見外地把一顆蓮霧果送進嘴裡咬得咔嚓響,三兩下吃完,也就眨眼的功夫。
“洛修,你沒事幹好好整一下你那個破戰場不行嗎?天天往我這跑,吃一個病人的果籃,你好意思嗎?”
“我是你爹,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洛修将自己啃了一半的香蕉抵到檸黎爾唇邊:“那個綠茶雖然人不怎麼樣,送來的水果還是挺好吃的,嘗嘗?”
香蕉心軟膩濕滑的觸感直挺挺地抵在他唇上,将他的唇分開,又碰了他的牙齒,那上面,是他咬過的齒痕。
檸黎爾愣在原地,反應過來連忙退後,擡起右手抵在自己身前:“洛修,你神經病?!”
他以為他的語氣已經夠驚訝了,結果對方動作一頓,先是有些驚訝,随後似乎覺得他的反應很好玩:“喲,還害羞了?”
接着他用更加過分的語氣說道:“我記得你小時候烹饪課不及格,想讓我給你作弊,我就看着你弄出來一堆失敗品,最後把把吃了一半的都塞你嘴裡你不也沒說什麼?”
對方的話語将他那時的回憶瞬間拉出來暴曬,屈辱的彌漫心底。
“閉嘴!”
檸黎爾握緊拳頭,他其實早就學會了工藝複雜的蘿蔔糕,當初洛修常年不回家,他隻是想找個借口和對方一起做些事情,這才滿心期待地試探着開口求助。
那時對方的拒絕本就讓他很難堪,他怎麼還……能把那段過去當玩笑一樣說出來?
他盯着對方,臉頰不自覺地抽動,看着對方毫無悔過的平靜眼眸,忽然氣上心頭,擡手一揚,一掌把他手上拿着的香蕉打落在地。
洛修明顯也愣了一下,檸黎爾用的力道很大,讓他半個手麻了起來,綿延的痛意久久不散。
他蹙眉:“你發什麼瘋?”
洛修起身,動作迅捷,在檸黎爾胡亂的掙紮中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牢牢向後按在了床上。
檸黎爾用力掙紮,但他無論怎麼掙紮,對方握在他手腕上的手始終如鋼鐵般絲毫不動。
他用唯一能動的右膝用力向上踢去,可對方卻早已預判了他的動作,擡起一隻腿鎖住了他的兩條腿。
洛修的面龐緩緩湊近,将他固定在由他構成的閉塞環境之中,檸黎爾的心跳聲,連同着喉中細微的吞咽聲都被無限放大,他被自己心底的異樣折磨地分外不适,卻無法逃脫。
熟悉的玫瑰信息素自上方蔓延開來,他竟然看見對方向他微微張開了嘴,上眼睑遮住了大半的眼瞳,隻是卻依然擋不住那其中銳利的幽光。
這種眼神,他很熟悉。
那是渴望征服的alpha的眼神。
一些分化了的小alpha在沒有自制能力前要帶止咬器,避免其用信息素胡亂标記omega。
用他們的犬齒刺破腺體,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其中,完成标記,這是最原始的一種征服方式。
他瞳孔驟縮,本能地感覺到脊背發涼。
“不要、不要!”
他忽然發了瘋般掙紮着,但他們的距離是如此之近,以至于讓檸黎爾在下一刻看到了對方在看向他時,冷得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睛。
他的心跳驟然漏掉一拍,渾身血液冷了下來,思緒漸漸回歸大腦。
是了,剛剛隻是他的錯覺,洛修從來、永遠都是這樣。
檸黎爾自心底升起一絲無助。洛修的動作牽到了他的傷口,不知是屈辱還是什麼,他一瞬間疼得眼中泛起了淚花。
“别碰我。”
他咬牙從唇縫中擠出幾個字,用盡最後的力氣别開了臉。
他沒有去看對方的反應,隻知道對方一直在盯着他沒有動作。
腹部的疼痛蔓延開來,他感覺這段時間極其漫長,分外難熬。
最終對方松開了他:“不要随便挑釁我。”
他走出病房:“對了,那個挑事兒的,我已經把他趕出去了。”
檸黎爾坐在原地,看着自己通紅的手腕出神,人走了許久後,他渾身的冷汗才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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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看着手中的自訴狀副本,上面的公安标識觸目驚心,然而比起這更讓他接受不了的是:“我通過了考核,憑什麼把我趕出軍營?!”
“違反軍隊管理條例,我們有權把你清出軍營,你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第一軍團代替受害者向法院提交了案件,你現在想的應該是怎麼應對法院。”
“我、我不知道那裡是bug,構成刑事犯罪,這、這也太嚴重了吧?”土豆看着聲音顫抖,雙手不安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面前的軍人依舊站地直挺挺,不帶有任何感情地陳述着。
“從你踏入戰場的那一刻,所做的一切就都在監視之中,從你上次考核發現bug并選擇隐瞞不報,到你故意引考生進入bug區域,我們都有證據。”
那人已經走了許久,他卻站在原地用力抓着自己的頭發,任憑外界發生了什麼都無法再刺激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