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海王見錢老太聽牆角,也沒有生氣,反而是點了一根煙,輕笑着朝錢老太說:“錢大媽,還有閑心管别人家的事呢,我要是你,就好好看着兒媳婦,畢竟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兒媳婦,惦記的人肯定不少吧?”
錢老太看到牛海王臉上輕浮的笑,她朝牛海王吐了口唾沫,“我們家可都是本本分分的好女人,你以為都像你家啊,快離我遠一點,跟你說話,我都嫌髒。”
牛海王毫不在意,“髒不髒的,有人喜歡啊,是不是,小芊?”
王芊在屋裡聽到錢老太和牛海王吵架,怕錢老太吃虧,趕忙出來看看,就聽到牛海王的話,她沉着臉,面無表情地用右手将來不及放下的鉛筆掰斷。
牛海王拍手,“厲害啊,夠辣!下次給我表演個更粗的,我喜歡!”
說完,他吹了個口哨朝大院門口走去。
錢老太看向王芊手裡斷開的鉛筆,心疼不已,“真是敗家啊,你看不慣他,直接上去呼他巴掌啊,朝鉛筆使什麼勁兒,鉛筆不要錢啊?”
王芊:“我怕呼他一巴掌,他還反過來舔我手心。”
錢老太一想,以牛海王的德行,确實有可能,别把他扇爽了。
跟着王芊後面回家,錢老太一臉氣憤的跟王芊說自己剛才偷聽到的動靜,結尾還補上一句:“這種男人,有還不如沒有呢。”
王芊也非常贊同,真是烏鴉看不到自身黑,牛海王自己天天跟别的女人眉來眼去,在大院裡就不避人的對她耍花腔,還不允許牛大媽有花花心思了。
當然也不是說牛大媽對王大炮動心思是對的,但是牛大媽再不對,牛海王那種人也不配教訓牛大媽。
唉,這要是二十一世紀多好,那她就可以将這些事寫出來了,家暴男加出軌男,多麼好的網暴對象啊,一定很有話題度,啧啧啧,可惜了。
錢老太從卧室裡拿出幾本書,“别歎氣了,這是我找出來的課本,你看看你能不能教。”
王芊放下已經兩半的鉛筆,接過課本。
雖然和她以前學的不一樣,但也還是有滿滿的熟悉感,從拼音開始,到看圖識字,還有熟悉的《三味書屋》,不同的是,這個年代的書多了很多主席、總理語錄之類的内容。
她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教育機構老師,不能說是桃李滿天下,但是也還是教出了一些成績優異的學生,現在教小學生,她當然沒問題。
“放心吧,這些我以前都學過,雖然隔的時間有點長,但這些隻是早就刻進DNA了。”
“刻到哪了?啥是滴恩欸?”
王芊咬住舌頭,完蛋,一放松,就說漏嘴了。
她擺擺手,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我說刻到腦子裡了,行了,你别煩我了,忙你的去吧。”
錢老太一臉狐疑,别以為她剛才沒聽到,明明說的不是腦子,這個惡鬼怎麼突然還添了個胡言亂語的毛病,讓她教錢來,真的沒問題吧?
雖然是為了讓錢來早點學會,到時候去學校了可以跳級,省幾年學費,但是也不能為了省錢,讓這個惡鬼把孩子教壞了。
她不放心的囑咐,“錢來可是我們老錢家唯一的根苗了,你可得好好教啊,再說,再說他也是你兒子,你可得用點心。”
王芊無語,都知道了錢來是她兒子,她還能害錢來不成?
看着桌上就十幾本課本,王芊問:“小學課本都在這兒了嗎?你找齊全沒有?”
錢老太:“差不多了,語文數學都在這兒了,其他的我看也不太重要。還是現在的孩子好,學的東西都不多,我記得以前學校的學生學的東西可多了。”
王芊好奇,“你還去學校上過學呢?”
錢老太擺手,“哪啊,我家窮的老鼠都不稀的來,怎麼可能還有錢上學。是我同村的一個姐妹,那時候她娘老子把她送去一個大戶人家當下人,她偶爾回村的時候跟我說的,她伺候的小姐在女校讀書,房間裡全是書,從早看到晚都看不完。”
說着,她壓低了聲音,“哪像現在,好多書都不讓看,小孩子沒事了就在巷子裡瘋跑,天天就知道招貓逗狗。”
“現在的小孩子都沒什麼書可看啊……”王芊喃喃說道。
錢老太點頭,“可不是,就上個學,現在也不用考大學了,孩子去了學校也學不到什麼東西,大家也不太管孩子學習。但是咱家錢來可得好好學習,你得好好管知道嗎?”
好好學習,才能在廠子裡當個大領導,到時候她也能好好風光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