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草原被一層淡淡的藍灰色所籠罩,星星開始在天空中閃爍,一輪明月緩緩升起,灑下神秘的銀輝。排列整齊的營帳外,點燃了一簇高高的篝火木堆,熊熊燃燒的火焰跳躍着,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火星随風飄散,如同點點繁星落入凡間。
士兵們圍坐在外圈,肆意地喝酒歌唱,跳起了歡快的舞蹈。公主坐在不遠處的圍帳後面,跟幾名侍女聊着天,時不時也唱幾句草原上的歌曲。
雖說是篝火舞會,胡小七卻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任務,還是公主的安危。
所以任憑他人圍繞着篝火唱呀跳的,他隻是拿了一壺果酒,遠遠地看着,時刻注意着公主那圍帳周圍是否有異動。
朱焰自然也是拿了一隻藥杵,坐在他身邊,也不打擾他,隻是咚咚咚搗藥的聲音作為陪伴。
不多時,阿麗娜身影從圍帳後出現,她輕盈旋轉,裙擺飛揚,如同草原上綻放的花朵,開到了胡小七的身邊,隔開了默默并肩靠在一起的兩個人。
“将軍不去跳舞?”少女笑聲如銀鈴一般。
“本将軍要務在身,阿麗娜姑娘還請自便......”
話音未落,阿麗娜貼的更緊了一些:“将軍,剛才月神跟我說話了,她說,她今晚很高興,還說——”手腕的金手钏落在小七的膝頭,“今夜誰與我共舞,就能......”
朱焰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藥杵“當啷”砸進銅臼。
阿麗娜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你就是醫師嗎?我們公主有些頭疼,你去給她看看吧。”
朱焰仍是低頭杵着草藥,語氣不悅:“本官是将軍的醫師,不好給外人看診。”
“我們公主馬上就是皇帝的妃子了,你們不是說,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作為王臣,難道給妃子看病不是應該的嘛?”
胡小七對于當今聖上,總是有些膽怯,他深知皇帝雖然看起來和藹,但内心陰郁詭谲,不可一世。
不願節外生枝的小七,還是戳了戳朱焰的肩膀:“朱太醫,還是去看看,公主萬一真生了病,我也沒法跟陛下交代。”
朱焰見他開口,自是沒有不從的道理,隻得不情願地攥緊藥箱,快步走去了圍帳外:“那,下官去去就回,将軍别無回營吃藥。”
“對,對,我該去吃藥了。”小七說着就起身準備離開。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阿麗娜赤金卷發随着跺腳的動作顫動,腰間銀鈴撞出細碎清響,“你這将軍是不是耳朵不好使?那我們将來要是成了親,我天天扯着嗓子喊,得叫你那醫師多給我開些枇杷膏。”
“我們不會成親的。”
“為什麼不會?你們中原男人不是能娶好多女人嘛!我又不要求做你夫人,什麼小妾啊,平妻之類的都可以,我不挑的。”
“不說這些,喝酒。”胡小七不想再跟她糾纏這個話題,将酒盞推到她面前:“正好我聽了一句波斯語,想問問你何意......wulidali kalibuqi”
阿麗娜先是睜大了眼睛,後又環住他右臂咯咯笑起來:“我願與你共飲星河。是我們求愛時才說的!你還真有心了!隻是這招式也太老套了!哈哈哈哈哈,不過我們波斯人不在乎這些,我可以直接跟你說,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嫁給你,我要給你生孩子......”
異域美人貼近他耳畔,溫熱氣息裹着玫瑰香,可胡小七此刻如一根木頭,口中含着的酒都忘了咽下。
“是啊,可真是.....老套啊......”他直直呆坐在原地,任由着阿麗娜拽着胳膊晃來晃去。
草草結束看診,敷衍了幾句就回來的朱焰,正好看到這一幕。
金發少女整個人幾乎攀在将軍身上,绯紅紗袖纏上銀甲護腕,嘴裡的異族情話甜膩酥人骨。
而那個平素連衣角都不讓人碰的冷面将軍,竟任由她晃着胳膊,很是親昵。
那一瞬間,朱焰覺得自己内心就如這冉冉的篝火,火星四濺,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感。
藥箱"哐當"砸在地上,他拽住胡小七被少女纏住的左腕就往主帳拖,指節用力快要将骨頭捏碎。
漆黑的營帳裡,隻有一張虎皮床榻,二人陷下去時,朱焰突然不敢看身下人的眼睛。他發狠扣住那截手腕按在頭頂,卻在唇瓣相觸的瞬間化作春雪。酒香混着藥香在齒間漫開,他嘗到小七喉間漏出的嗚咽,深情而缱绻。
“别走...”吻順着下巴滑向脖頸,牙齒叼住喉結磨蹭,一邊掠奪式地親吻,一邊又懇求般抱着小七的腰肢,“别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輕柔的果香如同晨露微光,悄然滑過舌尖,仿佛能嗅到夏日果園裡成熟的果實香氣,既有草莓的鮮甜,又融合了青李的微妙酸澀。
酒液緩緩滑入喉嚨,一股溫潤的甘甜緩緩釋放,如同細雨滋潤着等待了千年的心田,喚醒了深處的記憶。尾韻悠長,留下的是淡淡的果木餘香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蜂蜜甜膩,交織在一起,久久不願散去。
月光下的小七臉頰绯紅,身體變得柔軟且敏感,仰頭承受着對方毫無章法的啃咬,發絲漸漸被汗水浸透,與對方的散發糾纏在一起。
朱焰也感覺渾身燥熱,不舍地離開他的唇,撐起身子,胡亂将上衣扯掉。嘴角牽出了一條透明的銀絲,拉扯、斷開,貼在小七的下巴上,泛着水光,像誘人的蜜桃,引着人摘下細細品嘗。
激烈的擁吻逐漸化成了溫柔的淺吻,朱焰手上的力度放松了一些,胡小七也緩過神來。趁着雙唇分開的間隙,大口吸了幾口氣,喉結翻動:“我......我好像......好了。”
朱焰傾身下去,解開他的最後一層衣襟,有些紅腫的雙唇慢慢上移,又纏吻了一番,雙唇相印,話被送到他唇邊:“什麼好了?”
胡小七抓住他的一隻手,慢慢下移,下移,順着自己的腰摸向病竈所在之處。
此時,大帳之中俨然撐起了兩隻小營帳。
“那......還繼續嗎?”
明明是詢問,那語氣卻似命令一般,讓人無法拒絕。
“唔......唔......”
朱焰那勾人的話音未落,便被胡小七翻身撲倒,更加濃烈的酒香氣撲面而來,輕柔的□□帶起的情欲,順着自己的唇,遍布于全身,再回到那人身體中去。
月影纏綿情難自,醉眼迷離吻深痕。
在咂咂水聲中,胡小七的輕喘被對方的舌頭全都堵在嘴邊,雙眸沒了神,雙腿沒了力,魂魄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而朱焰嘴上一口一個将軍,手上、身下卻是全然不顧禮數。将對小七壓抑多年的愛意,傾囊相注,纏綿間不忘訴說最真摯的情愫。
“朱焰。”
“我在。”
“我愛你。”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