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恍然覺得自己似乎看到陸風銘露出哀怨的表情,趕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的關心我都感受到了,我隻是….怎麼說呢,我真的心裡有數的。”
鐘羚差點笑出聲,這魅力十足又不自知的傻妹妹,看來要傷不少人的心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鐘羚提醒飛羽給陸風銘拿一副碗筷。
“啊真的!看我把這個都忘了。”飛羽趕緊起身。
“不用忙!我已經吃過了。”陸風銘想一把拉住她的袖子,但因為出手時餘光看到那一個個臃腫的蠶繭,他遲疑了一瞬。正巧這時飛羽的胳膊上擡,她的手腕直接落在陸風銘的掌上。
兩人都沒有動。
像是突然愣住,又像是不敢打破這一微妙的瞬間。
“你們要喝到什麼時候啊?還不快點讓飛羽回去休息——”
戛然而止的聲音,是安頓好孫翊強之後、剛從二樓返回餐廳的秦臻。
他眼睛死死盯着兩人相握的手。
飛羽最先反應過來,趕忙抽出手:“對啊太晚了,那我先去休息了,你們也都早點睡。謝謝大家來支持我比賽,也謝謝大家幫我慶祝。”
說完她退後幾步,朝着餐桌認真的鞠躬90度,然後繞過秦臻,頭也不回的往二樓走。
步伐堅定、仿佛即将上戰場的勇士。
鐘羚紮在一旁張為年的懷裡,無聲的笑出了眼淚。
飛羽躺在二樓的床上,本以為今晚會徹夜難眠,沒想到再次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
手機早已沒電關機。她取來充電器插上,揉着眼睛進衛生間洗漱。等從洗手間出來時,手機屏幕上全是未讀消息。
醫學院的同學看到她的精彩表現,發來賀電。
小時候的攀岩啟蒙教練看到她絕地反擊大奪冠,發來賀電。
爸爸媽媽得知她要留在貴市和朋友們玩幾天,給她轉來巨款,要她好好招待朋友,感謝大家對她的支持。
陸風銘前一晚在樓下沒待多久就走了,早上要趕回京市的飛機,和她約好回京市再見,要帶她去體育總局的合作醫院去看手指。
飛羽一看時間,對方應該已經起飛,便回了一句“好的,回去聯系。飛行順利。”繼續看其他人的消息。
鐘羚說她再隔一天就要離開貴市了,希望能約她今晚吃飯,就兩個人。她回複說好,讓鐘羚自己定地點,她來請客。
張宇斌說他今天早上沒别的事情要忙,就在樓下等她,要親自給冠軍做一份王者面,然後帶她去醫院。飛羽連忙回複說很快下來。
秦臻說他在樓下,今天陪她去醫院。
張宇斌又說讓她别着急下來,慢慢睡。
秦臻又說不打擾她了,讓她随便睡,睡到幾點醒就幾點醒。醫院下午去也行。
最終三人在10點到達醫院,居然還來得及挂号。張宇斌在門診樓外面等着,秦臻陪飛羽進去看醫生。
半小時後出來,飛羽手上換了新的紗布,比之前的薄一些。秦臻的臉色也比進去之前輕快了一些。
“醫生怎麼說?”張宇斌問。
“挺好的,每天早晚換藥,不碰水,兩周内别運動,差不多兩周就能恢複了。”飛羽回答。
“怎麼樣,我介紹的這個醫生不錯吧?”張宇斌炫耀道,“貴市周邊有很多少數民族世代爬山采藥,這種手指和指甲的傷不少見的,咱們這兒的醫生都有經驗。看過的這種傷說不定比你們京市的醫生還多。”
“嗯,确實很有經驗,”飛羽由衷佩服,“就像滇省的醫生一定比京市更擅長治蘑菇中毒一樣。”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因為飛羽早上實在不餓,沒有吃早餐,三人便決定在醫院所處的市區吃點,順便張宇斌帶他倆逛一逛市區。
飛羽的情緒很好,聽到有好吃的自然答應,但堅持一定要自己掏錢請客。
“我爸媽給我轉了好多錢,就是讓我請你們吃飯、感謝你們照顧我的。”她一再堅持。
張宇斌為難的看向秦臻,對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于是便這樣定了下來。
得知飛羽晚上還要和鐘羚約晚餐,張宇斌決定帶他們來貴市美食最集中的老城,走走吃吃,體驗貴市的小吃風貌。
車子停在街道外面,三人步行前往。
“斌哥,這邊都有什麼好吃的啊?”
“那可多了去了,你得撐開肚子準備好。我來給你報個菜名啊:有糖麻圓、鍋巴糍粑、蛋包洋芋、洋芋片、豆腐圓子、蔬菜裹卷、素粉、牛肉粉、羊肉粉、糯米飯、香酥鴨、豆沙窩、破酥包、刺梨汁、冰漿……”張宇斌一口氣說了十幾種,“怎麼樣,你既然要請客,有沒有膽量請我們每樣都吃?”
飛羽早就聽的兩眼放光,立刻應答:“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