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實是,陳艾拉心裡所想的一起睡,和唐晚所說的我陪你睡,并不是同一種場景。
唐晚抱着自己房間的被子,在陳艾拉床邊打起了地鋪。
“原來我陪你睡,是這麼陪我睡啊。”陳艾拉站在床邊小聲嘀咕着。
“你說什麼?”半跪在地闆上鋪被褥的唐晚擡起了頭,聽不清陳艾拉在嘟囔什麼。
陳艾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唐晚道:“我說你就這麼陪我睡啊!”
唐晚的眼眸眯了眯,然後恍然大悟般的紅了耳根。
陳艾拉見她不回應,一個鯉魚打挺趴倒在床上,然後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晚安。”
晚安?
這才剛剛早上,怎麼就晚安了,唐晚一時間哭笑不得。
果然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懂的生物。
雖然自己也是!
脫了外衣,唐晚躺進鋪好的被子裡。
擺放在梳妝台上的加濕器剛換過濾芯,白色水蒸氣從它頂部釋放出來,混合着清冽的木質香,彌散在空氣中。
這味道唐晚很熟悉,每次靠近陳艾拉的時候都會聞到,像雨後的空氣一般清爽,帶着淡淡松木的味道。
一個半小時過去。
“你睡着了嗎?”陳艾拉的聲音悶悶地,顯然是把頭埋在了被子裡。
“還沒有。”唐晚其實很困,但白天的光線讓身體進不了夢鄉。
陳艾拉把頭從被子裡探出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濁氣,“我也睡不着。”
“閉上眼睛數綿羊,數到一百隻綿羊的時候你就睡着了。”
陳艾拉在床上滾了兩圈,滾到了床沿邊,半個身子靠在外面,“數綿羊真的可以睡着嗎?”
唐晚也不知道這個方法可不可以,因為她才數到第92隻綿羊,“恩,别再翻身了,再翻要掉下床了。”
陳艾拉噘着嘴,一骨碌滾回了到床的正中間,“你不是保镖嗎?我掉下去你不會接着我?”
唐晚怔了一下,随即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其實她也不知道笑點在哪裡,隻是覺得陳艾拉的語氣很逗。
“笑什麼?請你嚴肅回答我的問題!”
“接接接。”
下一秒,陳艾拉從床上滾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好砸到唐晚身上,陳艾拉身上輕薄的衣料貼覆着玲珑的曲線,白皙的皮膚因為發燒而染上淡淡的粉,此刻她的呼吸有一些急促,“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視線與視線接觸的瞬間,唐晚一整個身體僵硬,明明一再告誡自己,可還是會因為對方的舉動而心跳加速。
見唐晚沒有反應,陳艾拉撐着手臂爬了起來,“壓到哪裡了嗎?對不起,我下次不這麼玩了。”
“别擔心,我沒事。”兩人中間還隔着層被子緩沖。
“真的沒事?”陳艾拉掀開蓋在唐晚身上的被子,上下檢查着,要不是唐晚阻止,她估計都要把上衣掀開來看了,“我是不是很奇怪,我在做一些平時根本不會做的事情。”
唐晚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你隻是燒迷糊了。”
陳艾拉顯然不信。
唐晚隻好用事實說話,用手機搜索了一些發燒,燒迷糊人的案例。
一個人發燒到39度,半夜餓了想吃饅頭,結果吃了半塊舒膚佳肥皂。
還有一個人發燒40度,半夜睡醒抓了一隻偷吃的老鼠,非要拉着和自己家的貓拜把子,還說它們是湯姆和傑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