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杆被布料包裹着的長/槍狀的東西突然出現在她身前的時候,她身形沒有絲毫停歇,仿佛早就預料到那裡會有東西出現一般,腳下一蹬,躍了起來,然後腳尖在那杆長/槍上一點,整個人加速沖了出去。
最後,堪堪在那幾道拳風襲上大師兄的時候趕到了他的身前,她揮舞着手中的長刀,甩出幾道碩長而鋒利的刀風,通過這種方法抵消了剛烈霸道至極的拳風,然而她的呼吸也因此而紊亂了。
她擡起手擦了擦順着臉頰滑落的汗珠,轉過頭看向剛剛突然有人出現的地方,隻見内院的中央,落在地上的身上有着奇異藍色紋路的鬼身邊站了一名手持兩杆被布料包裹的長槍的身形高挑的男性,這名男性有着與他們相比要更加深邃的異域人的長相,就連他身上的穿着也似乎不屬于這個國家。
那名憑空出現的男性有着一張極為俊美的臉,僅僅隻是一個側顔都會讓人忍不住為之側目,一雙類似于淺茶色的眼睛,右眼角的下方有一顆小小的黑色的痣,這讓他看上去充滿了某種魔性的魅力。
之前完全感覺不到存在,之後又突然憑空出現,這個人跟太郎太刀一樣是付喪神嗎?雖然大腦給出了這個猜測,但是内心深處某種奇妙的直覺卻斬釘截鐵地告訴她,這個人跟太郎太刀有相似之處,卻并不是完全一樣的,這個人不是付喪神。
不過他那種好像無孔不入的魅力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尤其是當視線掃到他眼角下的那顆痣的時候,感覺像是被冒犯了一樣,千鶴輕輕地皺了皺眉,她将太郎太刀橫在了身前,對猗窩座說道:“你期待的對手,太郎太刀的繼承人是我,為什麼襲擊我的師父和師兄?”
“我期待的對手?”猗窩座聞言極為不悅地眯了眯眼,“你未免也太過看得起自己了吧,現在的你連讓我動真格的力量都沒有,像你這種半吊子的弱者,我連殺你都懶得費力氣。”
“就當是我期待一個十幾年後足以酣戰一場的對手好了,如果那個時候你的實力足夠讓我盡興的話,那麼我就把你變成鬼!”
“至于你的師父,他拒絕了我讓他成為鬼的邀約,既然身為強大的武者卻注定要變得弱小,甘于成為弱者,那麼在他變成我讨厭的弱者之前,就把他殺掉好了。”猗窩座一邊說着,一邊看向了一邊的僧衣老者,他之前強忍着腹部的傷勢勉力躲開了襲向自己拳風,卻還是被波及到了,此刻已經有血液順着黑色的僧衣衣角緩緩滴落。
站在千鶴身後的大師兄忍不住抓住了千鶴的肩膀,他幾乎是顫聲說道:“千鶴,别管我了,去保護住持吧。”
千鶴顯然也已經看到了師父的情況,牙齒再次折磨起了自己的下唇,她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着急呢,但是就如同她剛才選擇了保護身後的大師兄一樣,師父雖然辛苦但還是有能力躲過襲擊的,她身後的大師兄武藝卻并不精湛,平時趕跑來寺裡騙吃騙喝的無賴沒有問題,但也僅此而已了,他連自己都打不過,何談在那樣的攻擊下自保。
她救不了八師兄,這次不能連還好好活着的大師兄都保護不了!
看着站在身形嬌小的女孩身後的青年,猗窩座極為不快地擰起了眉:“身為弱者還要躲在另一個弱者的背後,這就是印光大師的大弟子嗎?實在是弱得令我煩躁!”
他轉過頭對身邊的男性說道:“Lancer,你攔住那個女孩,别讓她來打擾我和印光大師。”
猗窩座身邊的男性聞言微微朝他俯身:“請放心交給我吧,Master。”說完,他轉身朝向千鶴,将手中一杆裹着布的長/槍橫在了身前,那雙淺茶色的美麗雙眼倒映出千鶴握緊手中的大太刀的身影。
千鶴警惕地盯着攔在前方的那名男性,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強,并非是她能夠輕易突破的對手,再加上她還要保護身後的大師兄,這樣下去師父會……
怎麼辦?要喚醒太郎太刀嗎?但是使出全力的太郎太刀也不知道能否打得過面前這個人,更何況她還要使用他的本體。
然而手持雙槍的男性卻對她說:“請不用緊張,我的任務是攔住你,不會傷害你的大師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