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聞言微微仰起頭看着從地上站起來的千鶴手中還沾有少許泥土的太刀,微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名刀“薄綠”,又名“蜘蛛切”,乃是平安時期的著名将領源賴光的愛刀。
“也不算是毫無收獲,”千鶴将“薄綠”上的泥土拍落,“雖然十二鬼月逃跑了,但是已經确認消滅了一柱英靈,還找到了一把名刀。”
将“薄綠”用布裹好,千鶴看了一眼從地上站起來的炭治郎:“也不知道之前進入山裡的隊士們還有多少存活……”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千鶴——!”
千鶴循聲轉過頭,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身後跟着她家那名身穿神父裝,行動速度很快的刀劍付喪神,朝這邊趕過來的嘉月,她微微一笑:“應該經過戰鬥了,還是這麼精神啊,嘉月。”
示意壓切長谷部把手中抱着的人放下來,嘉月吐出一口氣:“我已經通知山腳下待命的隐的人上山來了,我走的那一條路還有不少隊士存活,我記得我之前治療過的一名隊士應該……”
“要是您寫報告的時候能有現在一半認真就好了,”因為腳程不夠快而被迫被壓切長谷部抱着跑的情報屋二把手長澤智久陰測測地看着自家上司,“話說您該不會以為現在把事情跟上級說清楚就不用寫報告了吧,織、田、大、人?”
“唉?!我都已經向上級彙報了耶,這樣也還是要寫的嗎?”嘉月露出了故作震驚的浮誇表情。
千鶴露出溫和的笑容,與咬牙切齒的智久同時出聲——“這是當然的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混蛋上司!”
這個時候,去追累的富岡先生也趕了回來,他微微皺眉,對千鶴說道:“讓他逃跑了,這座山裡不止我們見到過的這些‘蜘蛛鬼’。”
千鶴點了點頭,而一邊的嘉月則是非常記仇地挑起一邊的眉:“哦,看樣子是富岡先生把十二鬼月放跑了呢。”
“我會在之後的報告裡向主公說明情況的。”絲毫沒有聽出嘉月話裡的嘲諷之意的富岡先生非常認真地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到“報告”一詞就頭痛的嘉月抱住腦袋哀嚎一聲敗下陣來。
就在這個氣氛開始逐漸緩和的時候,千鶴放在腰間鶴丸國永刀柄上的那隻手拇指一頂刀柄,一截雪白銀亮的刀身從刀鞘間露出,她看着嘉月身後的壓切長谷部,微微眯了眯眼:“壓切先生,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一瞬間變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的壓切長谷部這才被發現是一副戒備的姿态,他聽到千鶴的問話之後回答道:“千鶴大人,恕我冒昧,因為現場有兩位柱的大人鎮守,我認為這話多少有些冒犯——你們沒有清除現場的鬼嗎?”
嘉月狠狠地皺起眉:“長谷部,怎麼可以質疑千鶴大人。”
也就是說質疑富岡大人就沒有問題嗎,非常了解自家審神者是一個怎樣的過激千鶴吹的壓切長谷部嘴角微微一抽:“請原諒,主公。”
千鶴聞言微微一愣,随即反應過來,輕歎了一口氣,腰間的鶴丸國永抽刀出鞘,銀亮的刀身劃過一道弧度如同皎白的月光一般,刀尖指向了壓切長谷部戒備着的那一片有着一棵大樹的草叢的方向:“非常遺憾,我本來想裝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既然被發現了就不得不請你出來了,小姑娘。”
炭治郎早在看向壓切長谷部戒備着的那一片草叢的時候就瞳孔一縮,整個人都繃緊了,看到千鶴亮出雪白的刀身,手下意識地放在了腰間的數珠丸恒次上,握着刀柄的手收緊。
草叢窸窣了一下,下一刻,一名披散着長發,相貌秀美,有着一雙漂亮的櫻色雙眸,口中咬着口枷的少女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衣服被利器切割得破破爛爛,甚至還有火燒的痕迹,但是露出的肌膚卻光潔白皙,這一切的不尋常都毫無疑問地指向一個答案——這名身上毫無血腥氣的少女是鬼。
她在看到千鶴對着自己的刀尖的時候如同野獸那般呲了呲牙。
千鶴并沒有因為這種類似威吓的舉動而進攻,但也沒有收回手中的鶴丸國永,她保持着出刀的動作,握刀的手非常穩。
炭治郎的腦海中響起了千鶴之前說過的“本來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一咬牙,松開了放在腰間數珠丸恒次上的手,沖上前去擋在了千鶴的刀尖和祢豆子之間:“祢豆子是我的妹妹。”
他直視面前那雙琥珀般的雙眼:“她沒有吃過人,請不要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