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薦因為意外而流落村中的千鶴“姐弟”與因為私情而搬至村中的嘉月“夫婦”認識之後,大川先生終于将目光放在了被他攔了下來的疑似山賊,自稱是一名浪人,腰間佩刀的可疑人物善逸。
感覺到大川先生威懾力十足的視線,善逸瑟縮了一下,但是顯然相比起他并不熟悉的大川先生,還是他清楚地知曉對方的武力值以及惹怒對方自己會有的悲慘下場的千鶴對他而言更加有震懾力,總而言之他并沒有在這樣的視線中拔腿跑掉,而是嗫嚅了一下之後開口:
“事、事先說好,我真的不是什麼山賊。”
“有關于這一點,人家可以作證的啾。”他身後的紅閻魔附和道。
但是大川先生顯然并不想聽信這兩個明顯互相認識的兩人的一面之詞,他将目光投到了追趕善逸的幾位村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會認為這個家夥是山賊?”
幾名村民面面相觑,然後其中那位最開始喘過氣來的村民再次率先開口回答道:“事情是這樣的……”
外場村因為千鶴姐弟的到來而得知了附近的山中有山賊的存在,于是村民們經過商讨之後決定每日選擇幾名村民在周圍的山中巡邏警戒,一旦發現山賊的蹤迹立刻回村中報信。
而他們五人就是今天早上輪值的人選。
因為山賊如果需要夜晚活動的話,那麼一定會有火光存在,非常顯眼,所以夜間的巡邏反而并不需要那麼多的人手,這才使得晨間的巡邏可以安排出更多的人來。
總而言之,他們五人作為首批在山中輪值巡邏的人,自然都非常謹慎小心,時刻注意着周圍,一開始并沒有在山林中發現什麼可疑的蹤迹,于是他們就決定分成兩組人,一組三人一組兩人,輪流吃早飯,即一組人吃早飯的時候另一組人繼續警戒和巡邏。
而當第一組的兩人坐下吃飯,而第二組的人在四周巡邏的時候,坐下吃飯的兩人同時聽到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奇怪的聲響。
“咕的一聲,”其中一名村民壓低聲音,表情顯得非常凝重,“該怎麼形容呢,總之就是非常低沉但是回音很響,像是被悶在什麼地方而傳過來的不知名存在的吼叫……”
另一名村民一臉則心有餘悸:“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但是那個聲音一直都沒有停下來,我們都懷疑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畢竟清晨的山中因為樹木茂密的緣故還是非常陰涼的……”
“……那是我肚子叫的聲音啦!”善逸一臉委屈中夾雜着悲憤地突然打斷了兩位村民講鬼故事一般的氛圍,“你們這些家夥太過分了,大清早的竟然在山中吃散發着美味香氣的熱騰騰的飯團,可惡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吃過熱的食物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轉頭看向身後的村民,眼珠吐出,眼白還能看見血絲,瞳仁裡充滿了嫉妒的情緒:“可惡我也好想吃——”
“而你們,你們竟然還敢在我面前炫耀!”善逸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完全忘卻了大川先生和千鶴對他的威懾力,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沖過去抓住其中一名村民的肩膀就開始拼命搖晃,“你這個小子看上去也沒有比我大多少吧?你說什麼?你說你的飯團是你妻子起了一個大早做給你吃的對吧?啊?妻子?你年紀輕輕就娶了老婆想必很得意吧啊?有妹子給你做早膳吃很恩愛嘛?”
這位的确就外貌而言比較年輕的,甚至相貌稱得上周正的被善逸的嫉妒之火牽連的無辜村民在掙紮無果之後被迫直面善逸嫉妒得凸出的眼珠,艱難地從善逸話語中提取出了要點:“……那個,所以說,這位先生是沒有人為你做早膳嗎?”
善逸的搖晃停止了,下一刻變得更加劇烈了,他整個人都快貼到對方身上了,企圖用這種方式讓對方切實地體會到自己的怒火:“你這個家夥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要說早膳肯定是有人給我做的,問題的重點是妹子啊妹子!給你做飯團的是個妹子啊!”
“那個……我的确是娶妻了,不過說我們差不多大未免也……我想我應該還是比你要大一些的,你看上去跟我弟弟差不多大,他也還尚未娶妻呢,所以你沒有必要過于糾結,相信時機到了之後你也一定能遇到那個想要與你共度一生之人的。”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安慰對方,這名看上去還很年輕的村民笑了笑,拍了拍善逸的肩膀。
“唉?啊,謝、謝謝?”從來沒有在這種時候有被安慰過的經驗的善逸顯然也被對方出乎意料的反應給震住了。
“宗貴,你不要這麼好心啊。”一邊沉默地看着這一幕的尾崎敏夫吐出一口煙霧,緩緩說道。
被稱為“宗貴”的村民爽朗地笑了一下:“雖然作為兄長這麼說不太好,不過大概是因為正雄是個不但想法消極古怪而且也不怎麼開朗的孩子的緣故,我對于想法消極古怪的孩子會有照顧一下的想法。”
“大川先生,我認為這個孩子不是個壞人,應該是我們誤解他了。”這名村民這麼對大川先生說道。
善逸的表情已經完全從嫉妒變成了感動:“嗚哇終于有人願意相信我了,可惡,就算你是個年紀輕輕就娶到願意早起給你做飯的妹子的令人羨慕嫉妒的人生赢家我也決定暫時放下對你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