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尾崎敏夫将對自己兒時玩伴的安排全部告知律子護士,然後從診室走出,打算告知兒時玩伴的父親,德次郎老爺子安森幹康的情況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出現在那裡的本應該回藥室的藥師亨利,以及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藥師亨利的夫人,織田嘉月以及那天早上見到過的,意外被困在了村子裡的竈門姐弟。
手中拎着一個食盒的織田嘉月正在跟節子夫人聊天,德次郎老爺子則是好奇地看着身為武家之後的竈門家的小兒子竈門炭治郎腰間的佩刀,而竈門家的長姐,那位口舌犀利氣質凜然的少女正輕笑着向詢問着什麼的德次郎老爺子解釋。
聽到他推門出來的聲音,衆人齊齊朝着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迎上衆人的視線,尾崎敏夫高高地挑起了一邊的眉:“尾崎醫館館内禁止喧嘩,還有,無關人員禁止進入。”
因為說笑話逗笑節子夫人所以明顯聲音最大的嘉月不爽地挑了挑眉,但她非常機智地無視了前一句話:“我不是無關人員吧?我是亨利的夫人,也就是醫館人員的家屬吧?你連屬下的妻子慰問自己的屬下都要管嗎?啊,我知道了。”
嘉月擡起一隻手捂住嘴,誇張地說道:“因為恭子夫人從來不來慰問你,哪怕她人就在醫館旁邊的館主大人您家裡,所以您看到享受着您享受不到的幸福的屬下感到嫉妒了是嗎?真是醜陋啊——”
尾崎敏夫不置可否地嗤笑了一聲,雙手環在胸前,對站在嘉月旁邊的金發英靈說道:“亨利,很幸福嘛,每天早上為爬不起來的沒用妻子做飯團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嘉月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自家的英靈:“親愛的你怎麼能說實話、不對,你怎麼能什麼都告訴這個嘴臉醜陋的上司——”
每天都要被上司和自家Master的鬥嘴波及到的金發英靈習以為常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因為我自己包好帶到醫館的飯團被尾崎先生問起來了,我隻是如實作答,有關于你爬不起來的内容是尾崎先生的擅自揣測。”
嘉月轉過頭猛瞪尾崎敏夫,大聲譴責道:“你怎麼能夠對年輕美麗的少婦說這種失禮的話!”
尾崎敏夫差一點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嘉月,說道:“年輕美麗的少婦我沒有看到,隻看到了一個連床都爬不起來還要丈夫下廚做早膳的年輕懶惰的沒用少婦。”
眼看着大戰一觸即發,金發的英靈長歎了一口氣,攬住“妻子”的腰,阻止了妻子沖上前去理論的動作,然後對雙手環在胸前,氣定神閑的上司說道:“做早飯的事情是我自願的,尾崎先生。”
尾崎敏夫聳了聳肩放下了環在胸前的手:“所以我才說你這是幸福的煩惱啊——還有,這個家夥之所以這麼不像話你的責任很大哦。”
他調侃完下屬和下屬的夫人之後才看向出現在這裡的竈門姐弟,還沒有等他出聲,千鶴就先掩唇輕笑道:“館主先生看上去很是疲憊的樣子呢,這麼說來,這幾天應該很是煩惱吧?”
她迎着尾崎敏夫驟然變得銳利的視線輕輕地笑了:“像我們這種外來者都已經有所耳聞了呢,村中可能正在蔓延着奇異的‘疾病’。”
“室井先生有告誡我們,但是情況也實在不容我們姐弟離開,”千鶴說着,将手伸向炭治郎的方向,而炭治郎心領神會地将手中的食盒遞給了千鶴,“所以我就想着應該要為新認識的各位準備一些見面禮,這是我跟寺廟的美和子夫人一起制作的江米團子,一點不值錢的點心,實在不成敬意,希望館主先生能夠笑納。”
在這種時候特意提起“疾病”,然後又說起靜信,她到底知道多少呢?還是他多心了?尾崎敏夫看着面前這個一點都不好搞定的大小姐,最終還是扯起一個笑容,伸手接過了千鶴遞來的食盒。
一邊的嘉月看着尾崎敏夫臉上的假笑,一撇嘴,低聲道:“醜死了。”然後舉了一下手中的食盒,對自家的英靈說道:“這是千鶴特意給我們送來的江米團子,一起吃吧,親、愛、的?”
聽到嘉月仿佛帶着“~”的尾音,金發的英靈微微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擡手摸了摸少女的頭,在嘉月看不到的角度,鏡片下翠綠的眼睛神情非常溫柔:“嗯。”
尾崎敏夫一臉嚴肅地将安森幹康将會住在醫館中的安排和決定告知了德次郎先生和節子夫人,而清楚着這意味着什麼的二老都露出了悲痛的表情,唯有什麼都不知道的進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爸爸,不回來了嗎?”進輕聲問道。
而正巧站在他旁邊的炭治郎聽到了這句話,看着四歲的進,他想起了家中已經死去的弟弟們,他們在父親去世的時候的茫然與知道情況後的悲恸,于是不由地擡起手摸了摸進的腦袋,溫聲對他說:“隻是這幾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