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小孩呢?”伊藤郁美兇惡的眼神掃視着兩人身後,她指的是桐敷家的另外兩名成員,桐敷正志郎的妻子,桐敷夫人桐敷千鶴以及兩人的女兒桐敷沙子,“她們怎麼沒有出來?”
桐敷正志郎嚴肅地皺起了眉,表現得如同受到迷信可笑指控的無辜之人一樣似乎在強忍憤怒:“我的妻子和女兒身體不好,隻能在城堡中休息,隻要我和辰巳兩個人就足夠擊潰你這編造的罪名了。”
“你說我們一家是什麼‘活死人’?這可真是太可笑了,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存在什麼死而複生或者活着的屍體,我們平時也沒有對村子裡的人做什麼遭人怨恨的事情吧?”桐敷正志朗說道。
他身後的桐敷辰巳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露出尴尬的笑容:“哎呀,我還以為村裡的大家都很歡迎我們呢……”
兩個人一個強忍憤怒一個假裝委屈,尤其是作為桐敷家傭人的桐敷辰巳平時也跟村裡的一些人關系融洽,于是本來就是看熱鬧的心态居多的村民們面面相觑,開始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很顯然,他們心中的天秤開始向着桐敷家的人傾斜了。
尾崎敏夫見狀微微皺了一下眉,然後走出了人群,朝着桐敷正志郎走過去,因為他醫者且是醫館館主的身份,人群自動為他讓出了道路,他一邊走一邊對看向他的桐敷正志郎露出了笑容:“我們并不是全都相信郁美女士的話,隻不過她是村中德高望重的巫女,她的意見我們也不能視若無睹,所以想要前來見證一下。”
一邊的伊藤郁美聞言惡狠狠地瞪向尾崎敏夫:“尾崎家的——”
“如果隻是郁美女士的誤解,那麼我們向你們道歉,不過,本來就是為了見證,所以能請你證明一下你的清白嗎?”尾崎敏夫無視了老巫女充滿了敵意的目光,輕笑着朝桐敷正志郎伸出了手,“因為你們有私人大夫的關系,我想你應該沒有見過我,我是村裡的大夫。”
“很抱歉冒犯了,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讓我摸一下你的脈搏?”
他這麼一說,村人的竊竊私語聲終于停止了,對呀,如果桐敷一家真的是活死人的話,那麼隻需要讓尾崎大夫去摸一下不久能确定了嗎?于是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望向兩個人那邊。
而善逸則是站在人群中目露驚恐——尾崎大夫,那個人不是鬼!桐敷正志郎身上沒有鬼的那種濃郁的氣息,他應該是個人類!
他已經明白從性格上講就不像是喜歡湊熱鬧的人的尾崎大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他一定是因為屍鬼對醫館的襲擊知道了屍鬼的存在,但是他沒有辦法讓村裡的人相信他,所以他隻能見證這一次村民的“反擊”,或者應該形容為“掙紮”更準确?
他和尾崎大夫都知道,這一次如果不能揭穿兼正裡真的存在屍鬼這個事實的話,那麼村民可能永遠都無法在死亡降臨在他們身上之前察覺到這個村子中正在蔓延這股恐怖。
于是,在看着尾崎敏夫摸自己的脈搏的桐敷正志郎笑着問道:“怎麼樣?我是一個‘活死人’嗎?”而尾崎敏夫淺笑着放開手對身後的村民說道:“桐敷先生是個徹頭徹尾的活人哦。”而村民們大松了一口氣,開始紛紛出言嘲笑伊藤郁美的時候,善逸說話了。
他看向站在一邊的桐敷辰巳,緩緩說道:“那邊不是還有一個人嗎?他也是桐敷家的人吧?為什麼不去摸一下他的脈搏呢?”
尾崎敏夫有些吃驚地轉頭看向說話的善逸,而同一時間桐敷正志郎、桐敷辰巳都齊齊看向他,尤其是桐敷辰巳,那雙眼中雖然笑意盈盈但是善逸已經看出了其中的殺氣騰騰。
善逸整個人下意識地一抖,語氣瞬間慫了很多,他心中瘋狂被“死定了死定了這次死定了”刷屏,即便如此,他還是弱弱地開口:“我隻是覺得既然是見證,就得徹底一點……”
尾崎敏夫忍不住朝着善逸笑了一下,他轉過頭朝着桐敷辰巳走了過去:“抱歉,不過我覺得這個孩子說得挺有道理的。”
“反正……也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對嗎,辰巳先生?”尾崎敏夫看着面前這個臉上挂着無奈的笑容的男人,輕輕地笑着說道。
“啊,您說得對,那就麻煩尾崎大夫了。”桐敷辰巳輕笑了一下,朝着尾崎敏夫亮出了自己的手腕,隻不過雙眸中并沒有絲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