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敏夫站在高台上,将一個名為鬼殺隊,以獵殺吃/人/鬼為己任的組織的存在告訴了外場村的村民,并告訴他們,這個組織裡的人都劍術超群且每一位都配備着可以滅殺吃/人/鬼的武器。
“那麼,應該要去哪裡找這個鬼殺隊的人求助呢?”在一片嘩然之中,有村民高聲問道,“我們的村子本來就地處偏僻,對外交通不便,根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向外傳遞消息,更何況萬一屍鬼……”
尾崎敏夫露出了一個早有預料的表情,就在他準備開口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人群外處傳出了人們的驚呼,尾崎敏夫循聲望過去正正看到了一輛朝着這邊飛馳而來的馬車,馬車的車簾是撩開的,駕車的人是一個隻消看一眼他便知道這些驚呼聲的原因的人——那是早已死去多時,他知道這裡有不少人都參加過對方葬禮的大川笃。
還沒有等他看清楚站在大川笃身後的人的樣子,他的眼前就微微一暗,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蹿至他的身前,因為輕微的跳躍,腦後的黑發還保持着微微揚起的弧度,一把太刀刀身在月光下雪白銀亮,讓人無端聯想到白鶴的羽毛,耳邊同時響起了“碰”的一聲。
那是子/彈出膛的聲響,緊接着響起的是一個清脆的聲響。
攔在他身前的少女的手一揮,刀身銀白的太刀一動,清脆的聲音響起之後,有什麼在視線中掉落,他下意識地用眼角的餘光往下看去,掉落的是還在冒煙的,被斬成兩半的子彈。
在這個時代,雖然槍/械已經進入了這個國家,但是目前依舊是隻由政府掌控,不允許私人持有的武/器,對于一部分下級貴族而言都尚且是難得一見的物品,更何況是這個小山村中的村民。
但是千鶴不一樣,雖然已經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但是作為擁有被她召喚之後就被輸入了她所在的現世的所有知識的Saber卻能夠将那些她本應該具備卻全然忘卻的知識傳授給她。
所以她在看到那黢黑槍口對準尾崎敏夫的一瞬間就比在場幾乎所有人的反應都快了一步,若非如此,無論呼吸法再如何迅速也無法在槍/械的壓倒性的武力威脅下救下剛剛險些命懸一線的尾崎敏夫。
尾崎敏夫作為外出遊學過的人自然是見識過這種武器的兇險的,他長舒了一口氣,有些驚奇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他隻見過織田嘉月使用名刀,雖然從她的口中得知這位謊稱武家出身的大小姐也是鬼殺隊的成員,但是因為沒有真正見對方使用過刀/械,所以完全沒有實感,畢竟這位所演飾的“落魄貴族的大小姐”實在是過于出色。
真實地看到的那一刻,他除了感慨自己想象力的貧瘠之久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真美啊。
跟她飾演大小姐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端莊的美感全然不同,他眼前的是一種更加純粹的,因力所展現出來的美。
一刀将射向尾崎敏夫的子彈斬于刀下的千鶴眼神一轉,極為準确地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了還沒有來得及帶上野豬頭套的伊之助,對他喊道:“嘴平隊士,你還愣着幹什麼?可以出手了!”
因為駕駛着全然不管不顧的關系,馬車是直直朝着人群沖去的,為了避免死在馬蹄無情的踩踏下,村民們都驚呼着讓開了,馬車正朝着高台的方向沖過來,而目前人群中離那輛馬車最近的就是伊之助。
伊之助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一臉地興奮:“太好了,終于可以大幹一場了!”他将手中還剩了一點的蘋果糖連糖帶棍遞給了身邊的安森進,将上身的和服脫了下來,也遞了過去:“小鬼,幫我保管一下。”
收回手的伊之助将一隻夾在另一隻手的胳膊間的野豬頭套帶上,從野豬頭套的鼻孔間噴出了興奮的吐息,然後雙手下意識地向下,向着腰間一伸,然而這一伸,一隻手就抓了個空。
他愣了一下,低頭看到配在自己腰間的孤零零的明石/國行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沒有把屬于自己的兩把刀佩戴在身上。
他隻沉默了一秒鐘就在人群的驚叫和馬車即将從他面前駛過的下一瞬拔出了明石/國行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驚人的彈跳力和腰部力量讓他跳得比馬車的車頂還要高,滞空時間也長得吓人。
他高舉手中的明石/國行,朝着那個手中拿着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器的男人劈砍下去,利器的破空聲讓持/槍的男人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朝自己襲來的太刀和“長着”野豬頭的男子讓他甫一見到就忍不住大驚失色,把手中唯一的硬物——槍,橫在了自己的身前。
太刀劈在了同樣堅硬的槍/身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聲響,同一時間響起的還有善逸心痛至極的呼聲:“我的明石/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