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似乎已經透明到快要消散的骷髅靈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
就在魇夢的觸腕上鋒利的肉刺即将刮向嘉月的心髒的那一刻,嘉月直接睜開了眼睛,手中滑出了一個玻璃瓶,直接朝着魇夢暴露出來的心髒砸過去,那個玻璃瓶裡面裝着一些紫堇色的透明液體。
“不——!”一邊的魇夢Caster手中的書頁又開始發光,但跟他動起來的同一時間一塊動起來的,還有一邊的骷髅靈。
骷髅靈一巴掌拍過去打斷了魇夢Caster的吟唱。
而嘉月手中白光一閃,朝着那個玻璃瓶打了過去,玻璃瓶被擊碎,裡面的藥液瞬間灑向了魇夢的心髒。
那些紫色的藥液如同王水腐蝕金屬,一下子就将魇夢的心髒腐蝕得仿佛被什麼詭異的東西啃咬過一般。
“啊啊啊——”魇夢發出慘烈的痛嚎聲。
而終于見到了魇夢的心髒并且一擊得手的嘉月眼見着要從半空中掉下去,落入一片肉觸腕當中,被張牙舞爪的肉觸腕撕成碎片。
下一刻,她的身後金光一閃,金發碧眼的英靈歎了一聲氣,攬着她的腰抱住了她,手中的匕首猶如庖丁解牛一般找到纏上來的肉觸腕的要害之處,手術刀一般的操作讓毒血沒有哪怕一滴濺到自家禦主的身上,腳在肉觸腕上一點,輕盈地落在了還有車廂地面的地方。
與此同時趕到的還有炭治郎和伊之助。
炭治郎見狀立刻手握數珠丸恒次劈砍瘋狂舞動的肉觸腕并不斷用火神神樂舞蒸發毒血。而伊之助雙手持刀,瘋狂劈砍,發出劇烈的響動,但在血雨中穿梭而不讓絲毫毒血濺到身上。
“能否請您不要每一次都挑戰我的心髒強度呢,Master?”金發碧眼英靈看着自家禦主,嘴角輕勾,但眼睛裡沒有分明沒有一絲笑意。
嘉月眼珠一轉,直接摟住他的脖子,狠狠往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你救了我!你出現得太及時了,太帥了,Assassin!”
臉上的表情由皮笑肉不笑柔和了一瞬間,然後馬上又冷硬起來:“Master,您轉移話題的技巧未免不太高明。”
“不這樣的話我怎麼能找得到對方的心髒嘛!”
就在嘉月還想要靠撒(胡)嬌(攪)賣(蠻)乖(纏)讓自家英靈消氣的時候,魇夢的Caster已經因為自家禦主的慘嚎而怒火中燒,手中的那本書開始放出幾乎稱得上是刺眼的白光。
“寶貝兒,不要讓他放寶具!”嘉月高聲對着一邊的骷髅靈喊道。
“哦哦哦那是什麼東西——!”伊之助如臨大敵一般看着随着嘉月的命令而高高舉起骨爪的骷髅靈,對于幾乎是野蠻生長在山林中,具有野獸一般敏銳感官的伊之助來說,彙聚着怨恨,由強烈負面情緒作為構成的一部分的骷髅靈無疑讓他渾身上下汗毛直豎。
“呃,應該是織田小姐的幫手吧……”炭治郎不确定地答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即将攻擊的巨大骷髅靈以及正準備釋放寶具的魇夢Caster身上,因而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嘉月身後的金發英靈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蹤迹。
寶具的光芒越來越盛,刺眼到就連帶着野豬頭套的伊之助都難受地擡起手擋在頭套的前面。
下一瞬,一個不太容易能察覺到的悶響聲響起,有什麼液體濺落的聲音随後傳來,寶具的光芒戛然而止。
炭治郎和伊之助放下了擋在自己眼前的手臂,朝着那邊看過去。
一把銀亮的匕首從背後捅穿了魇夢的英靈的心髒,從他的胸前刺出來,染血的銀亮刀尖在藍黑的衣袍上顯得格外明顯,血液從傷口處以及魇夢英靈的口中流出,濺落在地面上。
銀色的匕首抽出,魇夢的英靈跪倒在地,露出了身後金發碧眼的英靈,他白皙的面龐濺上了一些鮮血,但他渾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中匕首上的血迹,抽出一塊手帕,摘下眼鏡,細細地擦拭了一下眼鏡上面的血液,然後再戴上,朝看着他的幾人點頭緻意。
被這一幕驚得忘記了劇烈疼痛的魇夢終于回過神來,瘋了一樣地沖上去攙扶跪倒在地上的自家Caster:“Caster老爺?您怎麼樣?!”
跪倒在地的高大英靈身形開始化作點點靈子的金芒,他看了一眼焦急的魇夢,輕歎一聲,仿佛又看到了曾經一段遙遠的,他隻在英靈座上看到過,但他卻又是親身經曆過的過去。
“短暫的相處,還算愉快,雖然應該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但旅途更重要的是愉快的過程,吾之禦主,接下來你就獨要自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