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麼?”白發英靈擡起手壓了壓帽檐,對他說。
白發英靈的身後,伊之助正在和出現的阿塔小姐一同使用“野獸的利爪”對抗湧上來的魇夢的肉瘤軀體。
一隻手拎着陷入昏迷的列車駕駛員的衣領,白發的英靈沖自家禦主揚了揚眉:“我可是完成了Master交給的任務才趕過來的,我可不是希望看到自家負責下令的Master束手無策的樣子。”
炭治郎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父親,請守護我使用這一擊!
呼吸方式的改變讓炭治郎的體溫跟着發生了變化,頭部燒灼一般的紅赫痕迹仿佛隐隐仍有火焰在流轉,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手中的數珠丸恒次銀亮的刀身改變了顔色。
燃燒着火焰的刀身劃出了太陽輪廓一般的圓弧。
火之神神樂——碧羅天!
太陽般的刀風瞬間将車廂底部鬼的頸骨連同整截車廂一同斬斷。
魇夢的整個身體都與列車融合在了一起,列車的頭部便如同魇夢的頭部,在被斬斷的一瞬間,魇夢的頭部就離開了他的軀體。
“嘎啊啊啊啊啊——”
與魇夢的慘叫聲一同發生的是整座列車如同被斬斷了頭部的巨蛇的身軀一樣,在劇烈的疼痛中收縮翻滾。
“糟糕,脖子被砍,這家夥打起滾來了!”對野獸死前的動作最為了解的伊之助在劇烈的震動中立刻判斷出了緣由。
“也就是說要翻車了嗎?”炭治郎打量了一下四周,來不及多想,下一秒,他就被自家英靈的手環着腰,以面朝下的資質扛住。
“唉?”炭治郎一愣,“Avenger先生?”
“失禮了。”白發英靈說完,下一刻左手像抱着米袋子一樣抱着他,右手拎着列車駕駛員的衣領子——絲毫不擔心這樣可能會造成對方的窒息——腳下一點,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從列車旁邊的窗口彈射出去,而跟他一同行動的還有直接讓伊之助坐在自己手臂上的阿塔,以及打橫抱着已經睡過去的嘉月的金發英靈。
三名英靈穩穩落地的同一時間,身後的列車整個被剩餘的肉瘤糾纏就去着完全側翻在了地面上,沒有了動靜。
炭治郎被放下地面之後,看了一眼被自家英靈拎着領子的列車駕駛員,猶豫了一下,還是對似乎心情不太痛快的Avenger先生說道:“Avenger先生,這樣他會窒息的吧……”
白發英靈的一邊眉毛高高挑起,正打算說什麼,一邊從阿塔的懷中落地的伊之助也沖了過來,敏銳的聽力讓他在炭治郎說的非常小聲的情況下也将他說的話收入耳中,立刻想也不想插入話題。
“那種家夥死掉就好了!三太郎,你剛才沒事吧!”
白發英靈聞言一笑,像扔垃圾一樣把那名昏迷中的列車駕駛員直接扔在了地上:“Master,您看,這樣他就不會窒息了吧。”
炭治郎近乎無奈地看着好整以暇站在一邊的白發英靈和沖上來瘋狂搖晃他的伊之助:“是炭治郎啦,我沒事的,伊之助,還有駕駛員先生并不是并不是死掉就好……”
伊之助沉默了一下,直接無視了炭治郎後面那句話:“沒事就好!”
而落在不遠處的,大面積的肉瘤正在化作飛灰的魇夢惡狠狠地盯着除了海魔的毒液以及他的毒血腐蝕下殘破的衣物和打鬥中的一些傷痕以外幾乎沒有受任何嚴重傷的炭治郎等人。
可惡,可惡,都是這些人,為什麼,憑什麼,明明他和“神明”的計劃那麼完美,花了那麼多功夫,犧牲了那麼多……
啊啊,就要到此為止了嗎,好不甘心——我就要死了嗎?死在這裡?死在這種無人問津的小角落?
明明他還什麼都沒有實現,沒有為人類帶來更多的絕望……
魇夢的那一點點正在消散的殘軀殘軀掙紮着朝着一邊爬了幾步,沒有看到他身後站在炭治郎旁邊的白發英靈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噩夢!都是噩夢!多麼……慘不忍睹的噩夢!
看着那點殘軀盡數化作灰燼也沒能逃走,白發英靈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