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雲晴說話的嗓音中能明顯聽出情緒不高的狀态,“想你了啊,你在那邊玩得怎麼樣?”
聽出她語氣中的沉悶,郭思意收回之前看着帥哥美女的視線,起身坐在躺椅上,手也順勢取下臉上的墨鏡,問:“你怎麼了?”
雲晴的聲音更加悶了,在知道晴梧和左淮之間的事情後,她的情緒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就算晚上在院子中晴梧說得并不多,但就是那簡短的幾句話卻在她離開後,讓雲晴覺得越來越難過。
連帶着心中也是悶悶得。
晴梧的原話是:“兩年前在西雅圖,我和左淮在一起過,半年後我們分開,他回了紐約,我也重返澳洲繼續學業,昨天那一面是我們分開之後第一次見。”
字字句句中都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叙述。
可就是在這些簡潔的字句中,雲晴能感受到其中含着的是她的不甘心。
不是分手後的難過,或者是氣憤,隻有滿滿的不甘心。
說完這段話晴梧苦笑了一聲,然後就是久久的沉默,直到她最後離開。
在這期間雲晴知道作為朋友的自己能做到的隻有無聲的陪伴。
“晴寶?”電話那端郭思意未聽到她的回應,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雲晴回神,這時從床上坐了起來,在腰後放了一個靠枕,懷中也抱着一個玩偶,問電話中的好友,“思意,你什麼時候回來?”
因為亦野那件事,郭思意在雲家住了幾天回去後,當天下午就被郭家大哥“打包”帶去了國外,說是帶她散散心,其實就是想要讓她清醒一點。
這一次郭思意無比配合,帶着收拾好的行李,睡了一覺做了一個不好不壞的夢,然後人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
後面在郭思睿忙工作的時候,她拿着副卡到處揮霍,自己沒有買多少,但給雲晴還有晴梧帶的禮物已經塞滿了兩個行李箱。
“原來是想我了啊。”郭思意笑着說:“我也想回去,可是我哥工作還沒結束,差不多還需要一個禮拜的時間。”
雲晴側頭看着窗外的黑夜,說:“好,等你回來我去接機。”
郭思意笑着應:“晴寶,你是不是離不來我?”
在和朋友相處中,雲晴從不會吝啬自己的愛,她說:“是啊,我好想你啊思意。”
一句想念的話,讓郭思意直接站起了身,她帶上墨鏡向沙灘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說道:“那我不等我哥了,我這就自己買機票回去。”
“别。”雲晴阻止道:“不是說一周時間就能結束嗎?你和思睿哥一起回來,然後趁這段時間好好玩玩,散散心。”
“我哥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帶我出來散心,他工作那麼忙,從來那天落地後,這些天我就在酒店見到過他一次,其餘時間都是他助理在和我聯系。”
聽着她這些埋怨中帶着孩子氣的話,雲晴之前沉悶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一個躺在異國的沙灘上,一個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說着輕松的話,其中多數都是郭思意在埋怨自家哥哥。
“晴寶,你說就我哥這樣的性格還有他腦子中隻有那些工作,我十分認可之前我爸媽他們說的那些,他很難會自己交到女朋友,也很難走進婚姻中。”
說到這個的時候,郭思意突然想到什麼,轉身變成趴在沙灘的躺椅上,墨鏡半挂在鼻尖上,就算周圍并沒有人能聽懂她說的話,還是不由的壓低了聲音。
“晴寶,我和你說,這次出來我發現我哥好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認識郭家大哥這些年,雲晴從未聽到過他有談過戀愛或者有喜歡的人,問道:“你看到了?”
“不是,我沒有。”郭思意說:“我連他人都快見不到了,不過在來時的飛機上我在他手機上看到了一張照片是女孩子背影。”
說着她十分受挫地歎了口氣,“但也就隻是一眼,還是個背影,我問他是誰,他理都不理我。”
關于他們兄妹兩人間的相處模式,單是從她說出的這些話中,雲晴都能想到當時的畫面。
“會不會可能是你看錯了?或者是不小心點開微博上的照片,然後正好被你給看到了。”雲晴提供了幾種可能性。
但很快全都被郭思意給否定了。
她和郭思睿鬥智鬥勇了這麼多年,不單單他了解自己,郭思意也很了解自己這位哥哥。
“他一定是有貓膩,如果是你說的那幾中可能,他一定會否定,而不是在我想要繼續看清楚的時候,他一下就給藏了起來,包括後面半程中一直護着自己的手機,他就是怕我知道……”
話停在這裡,郭思意腦子中提然閃過一個想法。
繼續問好友:“不對晴寶,我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我哥喜歡的那個人極有可能也是我認識的,不然他不會那樣小心生怕我看到一樣。”
她一驚一乍的語氣,讓雲晴覺得十分有意思,也跟着和她一起分析了起來。
雖然大多數的時間中全都是在聽她說。
雖然也會覺得她分析的腦洞實在是發散太遠了,可也就是因為這次的聊天,讓雲晴心情完全放松了下來。
分析到最後,陷入沉思的變成了郭思意。
算了下國内的時間,郭思意叮囑雲晴快去睡覺。
她說自己要繼續去看帥哥了,還是那種光着膀子背着雙肩包的金發碧眼帥哥。
畫面感再次襲來,雲晴默默問了句,“他不會覺得勒嗎?”
正在通話中的兩人齊齊沉默了兩秒鐘,在郭思意說完“我也很好奇”後,她們一起笑出了聲來。
然後雲晴在這樣的笑聲中,很快沉入睡夢中。
這一晚的夢境很雜亂,有陸今聿,有晴梧和左淮,也有不久前結束通話的郭思意。
在醒來後。
最讓雲晴覺得荒唐的是,好友口中那張背影的主人公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