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歸的右肩被天之鎖貫穿。
幾乎是與此同時,吉爾伽美什身上的盔甲發出“咔嚓”一聲脆響,蘊含着墜星沖力量的騎士槍戳爆了吉爾伽美什的心髒。
黑色的槍尖在吉爾伽美什的心髒處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墜星沖的力量在一瞬間釋放,将吉爾伽美什整個人擊飛出去,鮮血從他的盔甲裂縫中噴湧而出。
“怎麼可能!”吉爾伽美什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你怎麼會知道……”
“是未來的你自己告訴我的。”鶴歸收回騎槍,臉色蒼白,“這幅盔甲的弱點。”
他用沒有受傷的左手點了點自己的心口:“以及破解之法。”
“啊……是這樣的嗎?”
金色的盔甲上驟然炸開無數細小的裂縫,在吉爾伽美什倒飛而出時,片片飛散。
“你小子,情報收集做的還真是到位啊……”
傷口中的天之鎖化為靈子消散,鶴歸掏出成為咕哒君之後就從來沒用過的血藥,仰頭喝了下去。在嘴裡蔓延開來的鐵鏽味,讓鶴歸忍不住皺起了臉。
随着吉爾伽美什的死亡,維摩那也化作靈子逐漸消散。
自由落體的鶴歸感受着傷口快速愈合時産生的瘙癢感和刺痛,他擡起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對駕車趕來的伊斯坎達爾擺了擺。
“抱歉,今天不能和你打了,我的從者展開了寶具,導緻我的魔力儲備不太夠了。”
“其實我也很期待和征服王交手呢,下次有機會的話,還希望您們不要手下留情。”
說完,鶴歸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中。
地面上,正在确認肯尼斯死亡的弗拉德三世擡起頭看向天空。
之前那種和禦主斷聯的感覺又出現了。
看着自己依舊凝實的雙手,弗拉德三世挑了挑眉,不再在意禦主的情況。
畢竟是臨時組隊,怎麼會有忠誠可言。
瀕臨潰散的迪盧木多擋在被封閉起來的魔術工房前,禦主以兩條咒令為代價,下的最後的命令是保護索拉小姐。
他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你這樣搞得我很像文學作品裡的反派,Lancer。”弗拉德三世确認了肯尼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你知道的,你赢不了我。”
對方說的這一點,迪盧木多也很清楚,但是未戰先降有違騎士之道。
傷口處的詛咒傳來刺骨鑽心的疼痛,然而依舊在保持供給的魔力讓迪盧木多對自己禦主的遠見更加欽佩。
如果不是對方當初把禦主權能一分為二,他早已随着肯尼斯的死去而消散。
握緊手中紅黃二色的雙槍,迪盧木多眼神堅毅地盯着眼前明顯已經有些不想和他打的Berserker,隻想着能拖一陣是一陣。
“Lancer!”
就在二者即将打起來的時候,亞瑟王趕了過來。
“哼,算你運氣好。”不打算消耗自身魔力儲備的弗拉德三世靈子化離開了。
然而迪盧木多并沒有放松警惕。
“Saber,動手吧。”耳機裡傳來衛宮切嗣的聲音,“舞彌已經把愛麗帶回來了。”
金色的長劍在深夜的森林裡亮起,照亮了兩名騎士的臉。
“看來你的禦主下了命令啊。”迪盧木多輕嗤一聲,“也是,畢竟聖杯戰争對于英靈來說,沒有暫停的說法。”
身上的詛咒依舊在侵蝕着迪盧木多的身體,不足的魔力供給讓他感到了些許的疲憊。
“總之,你的目标是我吧,那就來一場騎士之間的決鬥吧。”
雙槍和金色的大劍撞在一處,火星四射。
魔術工房内,已經向魔術協會報告完情況的索拉聽到了外界再次響起的金鐵交鳴,頓時感到心急如焚。
索拉在魔術工房中翻找着,希望能找到改變戰局的方法。
然而,就在她翻找的過程中,外面的戰鬥已然結束。
迪盧木多捂着幾乎劈開大半軀體的傷口,血液從傷口和嘴裡湧出,在滴落在地之前化為靈子消散。
他看了一眼亞瑟王,對方是一個強悍而正直的騎士,應該不會對已經手無寸鐵的索拉下手。
迪盧木多閉上了眼睛,雖然他的聖杯戰争已經結束了,但是這一次,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是那個忠于君主的騎士。
“切嗣,Lancer已經解決了。”
“Saber,去看看那間魔術工房裡還有誰。”
“我認為沒有必要。”亞瑟王聽出了衛宮切嗣的未盡之意。
“在聖杯戰争中,再謹慎都是有必要的。”衛宮切嗣冷漠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要确保Lancer組沒有任何産生威脅的可能。”
“我知道了。”亞瑟王提劍,破開了魔術工房的外殼。
索拉被轟隆一聲巨響吓得渾身發抖,她看着在魔術工房裡巡視了一圈的Saber,隻能默默地抱住自己,祈禱着不要被發現。
亞瑟王收起武器,看着地上的魔術術式,思考了一瞬,拿出衛宮切嗣給他準備的微型攝影機,将所有的東西都拍了下來。
然後,他将攝影機交給了飛過來的蝙蝠,走到了索拉的藏身之處。
徒手撕裂了那層對于他來說形同虛設的防禦魔法,亞瑟王看着眼前涕泗橫流的女人,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