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魚聲中,他感受到了自從變為吸血鬼後從未有過的安甯。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在這裡待到晚上,請問可以嗎?”久違的平靜讓弗拉德三世生出了想要暫時駐足的念頭。
鶴歸微微一笑:“當然可以。”
*
暮色四合。
在冬木市未遠川的大橋上,蒼崎橙子靜立于頂端,夜風拂過她的紅發,眼中閃爍着冷靜的光芒。她并不急于行動,而是在心中默默計算着魔力的流動,尋找着那個獨特的頻率。
她不确定那個魔術師有沒有得知他即将被封印指定,但隻要還在冬木市,作為禦主的魔力波動就會被記錄在地脈之中。
她從口袋中取出一枚古老的金币,以魔力扣動扳機。金币随機浮空而起,在夜風中輕輕旋轉,發出“嗚嗚”的響聲。這是她特有的魔術禮裝,能夠放大她的感知能力。
金币的旋轉越來越快,最終在達到一個極點時,突然停止。
蒼崎橙子睜開眼睛,她找到了。
“居然跑到了大聖杯的附近嗎?”随即蒼崎橙子皺起了眉,“大聖杯的魔力……怎麼會如此的污濁?”
算了,先把任務完成了再說吧。
本來就是被迫上班的蒼崎橙子隻打算盡快完成任務,然後好摸魚。
要不是魔術協會那邊承諾她完成這次的封印指定,身上剩餘的債務就能一筆勾銷,她才懶得出這趟差。
腳下輕點,蒼崎橙子從高處一躍而下,隐匿在夜色之中。
柳洞寺作為一個對外開放的寺廟,在冬木市還是小有名氣的,因此也留有供香客們暫住的客室。
“你确定要住在這裡嗎?”鶴歸看着已經在動手鋪被褥的弗拉德三世,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為什麼一個吸血鬼會這麼喜歡寺廟啊?
“嗯,在這裡待着會讓我的心中感到平靜。”弗拉德三世三兩下整理好被褥,對自己的臨時禦主說道,“去吃齋飯吧。”
鶴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起弗拉德三世的話來。
感到平靜……是因為宗教呢,還是因為大聖杯呢。
衛宮宅,久宇舞彌正在倉庫外艱難地戰鬥着,看着對面正向自己甩木刺的Berserker,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眼前的情況沒有空餘讓她去思考。子彈飛射而出,打偏了木刺的軌迹,趁這個空擋,她撥通了衛宮切嗣的電話。
百貌哈桑也有點麻爪,如果冒充的是Rider還比較簡單,可是他的禦主下令冒充的是Berserker,實在是有點困難。
回憶着資料裡關于穿刺公的内容,百貌哈桑以魔力模拟出木刺,将木刺從半空中發射出去。
值得慶幸的是,守着任務目标的是一個人類女性,相對來說還是很好對付的。
加緊了魔力的輸出,百貌哈桑見眼前的女人已經被天空中的攻擊吸引了注意力,便悄無聲息地在地下用魔力構築出了緻命的一擊。
電話那頭,衛宮切嗣隻聽得到混亂的打鬥聲,遲疑了不過一秒,他當機立斷,命令Saber趕回倉庫。
僅僅就是這幾秒的時間差,Saber到位時,愛麗絲菲爾已經不見蹤迹。
倉庫的大門已經被破壞,久宇舞彌被丢在用來維生的魔法陣中間,眼看着已經進氣比出氣少了。
然而即使是這樣,她也依舊向電話那頭衛宮切嗣報告着情況:“Berserker……把夫人……”
“發生什麼事了嗎?”轎車中,蒼崎橙子看着臉色難看地衛宮切嗣問道。
“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被Berserker擄走了。”衛宮切嗣咬緊了牙關,說明了情況。
“哦?那不是正好嗎,我們要抓的不就是Berserker的禦主?”轎車停在了圓藏山腳下,蒼崎橙子打開了車門,“如果我們動作夠快,說不定還能在半路上堵住那個抓了小聖杯的從者呢。”
衛宮切嗣冷靜下來,對Saber說道:“Saber,先檢查舞彌的傷勢,确認脫離生命危險之後來找我彙合。”
亞瑟王接到禦主的指令,不顧久宇舞彌的反對,用魔術給對方治療着緻命的傷口。
然而他發現了不對勁的事:“切嗣,綁走夫人的可能并不是Berserker,傷口雖然是穿刺傷居多,但并沒有詛咒殘留的痕迹。”
衛宮切嗣攥着手機的手猛然握緊,然而就在此時,他看到了一個身影。
一個扛着愛麗絲菲爾向着山上飛奔的金發英靈。
但眨眼間,那個英靈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