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蘆屋道滿有些殷勤的鶴歸微微蹙起了眉,他把這些天和蘆屋道滿之間相處的細節都回憶了一遍,除了那天的生理反應以外,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當時的場景和貼身摩擦也沒什麼區别了,有反應隻能證明對方雖然成了英靈,但還是維持着活着的時候的性别而已。
發現自己實在是想不通,鶴歸索性不想了,他還有系統布置的任務要完成呢。
得趕緊恢複之前的狀态,從真央靈術院畢業才是正事。
想到這裡,他對蘆屋道滿點了點頭:“還是要練習的。”
“你剛才說找體積小的靜物比較困難,我們今天就來練習一下這方面。”蘆屋道滿拿出一疊符咒,“先來試試看打輕薄的移動靶,然後再換成靜物。”
鶴歸的眼睛再次被黑色的緞帶蒙了起來,符紙在他周圍環繞着,隻有輕微的響動和幾近于無的空氣流動。
鶴歸屏息凝神,手中飛出一道道白雷,但也許是剛開始練習的緣故,十張符紙中,隻能打中五六張。
“好了,先停一下。”蘆屋道滿收回了所有的符紙,“說一說打符紙和打靶子有什麼區别?”
“靶子是藤編的,飛出來的時候風聲很沉,耳朵很容易就能捕捉到。但是符紙不行,就算用上皮膚去感知,還是會搞錯位置。”
鶴歸摘下了眼睛上的緞帶。
一直在一旁觀察的蘆屋道滿點了點頭:“說說你的想法。”
鶴歸沉吟了片刻:“需要更仔細的去感受周圍的變化。”
“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你明明感受到了符紙帶起來的風,卻打不中的原因呢?”蘆屋道滿看鶴歸的思考方向發生了偏差,出言提醒到。
“……”鶴歸陷入了沉思,半晌後他才說道,“是因為當我感知到風聲時,符紙的位置其實已經發生了變化。”
“沒錯。”
“所以說……不僅僅要感知已經存在的,還要預判将會發生的。”鶴歸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下子看不見,忘了預判這種事了。”
“記住你剛才想到的,再去試試吧。”蘆屋道滿伸手抽走鶴歸手裡的黑色緞帶,親手遮住了鶴歸的眼睛,在他的背上輕輕推了一把,“我要開始了。”
又是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襲上心頭,但鶴歸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周圍飛舞的符紙提醒他訓練開始了。
這次,他在感受到微弱的風聲之後,迅速在腦海中推演出符紙的移動路線,并根據推斷進行攻擊。
但命中率反而比之前低了。
鶴歸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知道這是很正常的,畢竟沒有眼睛配合,隻憑一瞬間的感知很容易對符紙的飛行速度産生錯誤的估計。
但這隻是熟練度的問題,多練習就好了。
但對于靜物,鶴歸還是沒什麼想法。
就在鶴歸精準地打掉了每一張符紙之後,他被蘆屋道滿趕出了靈魂深處。
“趕緊休息去吧,也不怕過勞死。”
意識脫離之前,鶴歸聽到蘆屋道滿這句疑似關心的話。
他不知道的是,就連蘆屋道滿本人都對自己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感到驚訝,畢竟從小到大,從生到死,從人到英靈,他從來沒有這樣脫口而出一句關心他人的話。
隻當自己是下意識的反應,蘆屋道滿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鶴歸的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軀體裡,眼前從陽光普照乍然間變得黑暗,讓他多少有點不适應。
他坐了起來,偏過頭,問坐在一旁,抱着劍的藍染惣右介:“我睡了多久?”
“老師,您睡了半個時辰。”藍染惣右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如實回答。
“下午,你有什麼想做的?”鶴歸詢問道。
“我想去藏書閣看書。”藍染惣右介眼睛亮了起來,他聽出了這個男人的言下之意——他有獨自活動的權力了!
鶴歸摸索着遞給他自己的令牌:“你拿着自己去吧。”
早就想自主行動的藍染惣右介伸出雙手,接過了令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屋子裡隻剩鶴歸一個人。
靜悄悄的房間裡,鶴歸仔細感知着屋子裡的空氣流動,确認藍染惣右介已經離開後,鶴歸來到了那袋寶石前。
雖然蘆屋道滿說可以直接把魔眼刻在眼底,但他還是不想冒這個風險,誰知道蘆屋道滿說的是不是真的。
還是用寶石做成隐形眼鏡佩戴更加保險。
伸手從麻袋裡抓出一把寶石,鶴歸重新挑選了适用的石頭,手中魔力湧動,将這些細小的寶石融成一塊。
緊接着,他将這一整塊寶石拉成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石片,小心翼翼地在這塊石片上雕刻起了魔術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