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蘆屋道滿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人,沒有追着他死纏爛打,反而是拉開了一定距離。
這讓鶴歸對對方的感官變得更好了,那種奇怪的尴尬也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散去,這些年二人之間的相處來到了關系很好的朋友的階段。
至少鶴歸本人是這麼認為的。
回到現世之後,一行人分道揚镳。
回到臨時住處的鶴歸懶散地躺在沙發上,将村正随手扔在桌上。
他本來不打算和村正動手的,為了和這把斬魄刀打交道,他還準備了一段朽木響河的影像資料來着。
“要休息了嗎?”蘆屋道滿來到了鶴歸的身邊,手上還抱着一條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來的毛毯。
鶴歸坐了起來:“嗯,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過。”
伸手抽過了蘆屋道滿手上的毛毯,鶴歸把自己裹成了一條,向後一仰,閉上眼睛陷入了睡眠。
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省略睡覺這一行為,但鶴歸本人并不想這麼做,作為一個人類,他需要吃飯和睡覺。
這是精神和□□上的雙重享受。
蘆屋道滿悄無聲息地坐在了鶴歸身邊,保持着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鶴歸的臉上,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人如此有耐心。
但是,他現在不能對禦主表達任何超過“友誼”的感情,不然好不容易從殼裡探出頭的蝸牛就會再次縮回去。
鶴歸是被食物的香氣喚醒的,睡意朦胧的睜開眼睛,食物的味道從廚房的方向飄了過來。
“你醒了?”蘆屋道滿的聲音從廚房裡穿出,“我做了一些吃的,來吃吧。”
迷迷糊糊地飄進盥洗室,鶴歸在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之後,清醒了過來。
坐在餐桌前,鶴歸夾了一塊玉子燒放進嘴裡,心裡忍不住挑剔了一下——他想熱乎乎的吃油條和豆腐腦。
随即又忍不住唾棄自己:有人給做飯就不錯了,怎麼還挑上了。
安靜地吃完一頓日式的傳統早餐,鶴歸非常自覺地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丢進了洗碗機裡。
沒有追究昨天蘆屋道滿是如何降服村正的,鶴歸拿起昨天被他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斬魄刀研究起來。
“耳語吧,村正。”紫色的靈力伴随着始解語,從斬魄刀上擴散開來。
鶴歸感到有些驚奇,沒想到蘆屋道滿的術式居然能做到這個程度。
“卍解·無鈎條誅村正!”
斬魄刀沒有絲毫反應。
鶴歸了然地點了點頭,反正他要使用的,也隻有村正的始解,能不能卍解無所謂。
無所事事地度過了一整個白天,傍晚時分,黑崎一心帶着黑崎一護來到了鶴歸的家中。
看着從黑崎一護體内鑽出來的一黑一白兩個人形,饒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黑崎一心都有些驚訝的挑起眉。
“讓我看看……”鶴歸略過了那個和黑崎一護長得十分相似的白色青年,将目光鎖定在了黑衣青年的身上,“友哈巴赫。”
“我不是他。”黑衣青年面色不善。
“你跟他有關系,不是嗎?”鶴歸并不在意青年黑成鍋底的臉色,“他能控制你。”
青年沉默了。
斬月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氛圍讓黑崎一護有些不自在。
“嘛,我找你出來,不是為了批鬥你的。”鶴歸神色不變,問黑衣青年,“你想擺脫友哈巴赫的控制嗎?”
黑衣青年眼睛亮了起來。
同樣眼睛一亮的,還有黑崎一心。
“把你的手給我。”鶴歸向着滅卻師伸出了手。
黑衣青年沒有動,而是扭過頭看向黑崎一護。見少年點了點頭,才将自己的手放進了對方的手中。
隻一瞬間,他感受到一股劇烈的疼痛自二人接觸的地方蔓延開來,仿佛是有一片極薄又極鋒利的刀,在他的體内搜刮着什麼。
鶴歸尋找着那一縷隐藏在力量之中的異樣,過了許久,才終于在對方的核心上找到了那幾乎微不可查的靈魂碎片。
在取出這一片靈魂時,鶴歸産生了一個疑惑:真的可以隻靠這麼一點靈魂就控制他人的生死嗎?
将取出的靈魂碎片放進之前就制作好的容器中,鶴歸送走了黑崎家的父子之後,解開了村正身上的控制。
看着眼前仇恨地盯着自己的斬魄刀,鶴歸微笑着抛出了誘餌:“你還想救你的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