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溋見他眼中欲念未消,正打算說些什麼之時,他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他是多久結束的,隻依稀記得當時已露了淡淡天青。每次都是這樣,她在男人的馳騁中睡去,又在男人的猛烈中醒來!
雪溋真心覺得男人之前不近女色隻是個幌子,私底下還不知道多縱欲呢!但如今明面上她又是他的姬妾,所以他要,她又不得不受着!
等雪溋再次醒來時,乃至響午。
珠簾被人撩起,一襲綠裳,梳着垂流髻,秀眉粉腮的女子走了進來,見雪溋已醒,連忙扶她起身沐浴。
雲斂見雪溋滿身的紅痕,也見怪不怪了,畢竟王爺每次讓溋夫人侍寝後,溋夫人翌日都是這樣。
這邊雪溋直至梳洗完畢後,仍未見雲斂把藥碗端上來,便有些不虞“今天的避子湯呢?”
畢竟雲斂作為她的貼身丫鬟,像避子湯這般重要的藥什,可馬虎不得!
雲斂見她面色愠怒,便帶着幾分小心翼翼,怯聲解釋道“夫人,今天王爺走的時候,并未吩咐湯藥。”
雪溋聞言,不自覺地皺了皺眉,而後厲聲道“王爺忘了,你也忘了不成?”
雲斂很少見她發怒,如今見她為這事這般問責自己,終究有些不解,她大着膽子“夫人,你是不想留王爺的孩子嗎?自古母以子貴,王爺如今沒有吩咐湯藥,說明王爺也是想夫人能夠孕育子嗣的,可為何夫人這般抗拒。”
雪溋也知道雲斂并無壞意,隻是單純地為自己和她的将來着想,畢竟主子固寵,做奴婢的自然也水漲船高。
雲斂說的是實話,如果她隻是普通姬妾,能生下岐王的子嗣,未來自當有了依靠!可問題就在于,她不僅僅隻是岐王姬妾,自己都快自顧不暇了,還生出個孩子幹甚?
難道讓孩子來重複她這可笑的人生嗎?
思已至此,她重重地拍在木桌上,而後闆着臉,清冷出聲“如今王爺還未娶正妃,我若在王妃進門前懷上庶子,王爺到時候會保我母子嗎?”
雲斂被她眼中的果斷所震持住,轉念一想,此話有理。
王爺心思向來難猜,如今王爺的确沒吩咐湯藥,可若溋夫人真的有孕,畢竟正妃還未過府,說不準王爺會讓溋夫人打掉孩子,那溋夫人豈不是白白遭罪?
雲斂思慮再三,最終還是為雪溋端上了湯藥。
雪溋沒有任何猶豫,一飲而盡。
而後接過雲斂遞來的帕子,微微擦拭嘴角殘餘的藥汁。
接着仰起頭,輕聲吩咐“備轎,去憫月閣。”
……
雪溋剛一下轎,便被眼前景象所震愣住。
不過短短數日,憫月閣内便雜草叢生,一片落敗荒涼之景。院中也沒什麼候着的仆從,更别提院外有何守衛!
她蓮步輕移,正打算入廂拜訪。
而這時屋裡的人似乎聽到了聲響,推門而出。
刹那間,朱衣錦服,衣袂飄飄的美豔女子便出現在她們眼中。
女子柳眉秀遠,眸目嬌媚,一言一行似乎都透露着一股動人的魅惑。
江雪溋見人出來,揮手示意仆從退下。
接着,她走上前親切地挽起女子臂彎,而後一同步入裡屋。
一進屋,雪溋卸下以往淡然的僞裝,明眸泛起怒意。
“你隻是禁足而已,這些下人竟敢如此懈怠,真是欺人太甚!”
江雪月倒是氣定神閑地為她倒了杯茶,而後朱唇輕啟,帶着幾分不以為意“這不是好事嗎?我這兒的人越少,不是更利于我們行事嗎”
道理雖是如此,可一想到江雪月的生活環境如此凄苦,雪溋還是有些氣憤。
“這段時間,真是委屈你住在如此破落的地方”
江雪月微挑葉眉,而後輕輕地摸着指尖绯紅的寇丹問道“這又有什麼,咱們再苦不都過來了嗎?對了,岐王昨夜又讓你侍寝了”
雪溋面上如常,但耳尖微微泛紅“你又取笑我,你明明知道,我如今是他姬妾,他想要,我就得給”
江雪月聽完江雪溋的埋怨後,唇角輕揚,耐心教導“岐王對你還是有幾分殊待,他之前都是不近女色。可是現在,他都是讓你去侍寝,而且一做就是一整晚”
雪溋被她如此一說,有些難為情,開口制止“好了,不說這些。咱們說正事。岐王已經知曉,那日刺殺與萬刃閣有關,咱們處境變得更危險了。昨天晚上,他就在試探我與萬刃閣的關系,我沒有辦法,隻得一直佯作無辜,好在最後他不再提及此事。我今日來找你,也是為了此事。咱們得盡快想辦法拿到名單。我會想辦法讓你盡快出去,畢竟如今岐王态度不明,你一直禁足于此到底還是不妥。”
江雪月聞言,一時間沒有出聲,而是眸色暗了暗,似在思索什麼。
依照岐王多疑的性子,本身留她們的目的就不簡單,如今更是知曉萬刃閣,隻怕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自己又陷在憫月閣,雪溋一個人在外面面對岐王,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雪溋見她久久不語,便知此事着實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