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是對着沈瑄說的,可眼神卻欲蓋彌彰地看向了岐王。
沈檐并未言語,反倒是沈瑄因此心疼不已。
“蘇窈,你這是何必呢?你不如去我府上,本王絕不允許任何人對你放肆。”
此話一出,饒是江雪溋,也看出了這燕王對蘇窈的不同。
而蘇窈聞言,為了撇清關系,更是立馬俯身跪地,以示忠心“燕王殿下的好意,奴婢心領了。隻是一仆不侍二主,奴婢既然進了岐王府,便是岐王府的人。”
沈瑄的臉上浮過幾絲尴尬,而後他故作輕笑扭過頭“皇兄,你的人,向來堅定。”
岐王冷眼看着這場鬧劇,而後薄唇輕啟,帶着幾分不虞“蘇窈,本王曾說過,允你自行離去,何時何地都适行。你不願入燕王府,本王也不逼你。隻是你應當知曉本王的脾性,本王不喜吵鬧,這種事情不能再有下次。”
說完,他扭過頭,看向了雪溋。
“至于你,妄生是非,禁足三日,以示懲戒。”
他的聲音很冷,言語也盡是責備。
若是以往,江雪溋必定誠惶誠恐,揣摩他意。
但如今,她一臉平靜,隻是微微屈身“殿下說的是,妾身認罰。”
岐王見狀,不再言語,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這時,江雪溋想起自己的事,連忙叫住了他。
“王爺”
岐王不耐地回過頭,眉心微蹙。
“又怎麼了?”
她似沒看出岐王的不滿,自顧自地開口“我之前在琢玉樓訂了一根發簪,但如今尾金不足,可否預支下個月的月俸?”
岐王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這等小事,何須問本王,去找徐管事就成。”
江雪溋聽他應承下來,滿心歡喜。
“妾身謝過王爺”
而後,岐王見她再無他事,便與燕王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而這邊,蘇窈見他們漸行漸遠,便慢悠悠地起身。
随即秀眉一挑,帶着幾分譏諷“溋夫人之前想找王爺,如今見到了,王爺卻罰夫人禁足三日。早知如此,夫人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房中,省得徒惹王爺厭煩。”
雪溋聞言不語,隻是冷冷一笑,便不再理會她的奚落。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于岐王會不會厭煩,她又怎麼會知道!
畢竟,岐王可不喜歡“聰慧”的女人。
……
三日後。
雪溋帶着雲斂出了王府,直奔琢玉樓。
琢玉樓作為京都聲名遠揚的飾品商鋪,自然觀者如市,接待不暇。
雪溋徑直走向掌櫃處,談起先前定制的發簪,連忙吩咐雲斂拿出尾金。
卻不妨,掌櫃面露難色。
好一會兒,才期期艾艾地說“夫人,咱們約定的是三日前,當日你未曾前來,如今簪子已被别人買走了”
江雪溋頓時惱怒,那簪子是江雪月特意交代之物,想來必定與組織那邊的事有關,雖說三日前她故意讓岐王知曉她要購置發簪,卻沒想這掌櫃竟以日期為借口不按章程做事。
“我們約定是三日前不假,但咱們的契約上明明言明,若離限三日,仍未購置,才能另賣他人。如今,正好是約定的最後一日,我人已經來了,哪還能一物兩賣的道理?”
掌櫃一時間也是焦頭爛額,不是他一物兩賣,而是這上面有人吩咐,要不然何至于如此難辦。
正在掌櫃想如何回絕江雪溋時,一聲柔語突然從耳旁響起。
“剛剛不巧聽見了兩位的交談,這位夫人說的簪子,可是我手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