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将手搭在她肩上“走吧,咱們先出去吧”
而後,沈檐向位坐高位的帝王請辭。
這邊,周檀舒看着他倆相扶離去的身影,眼神逐漸幽長。
……
“王爺,你醉了。”雪溋将他扶至事先計劃好的側殿廂房。
看着倒在床上面紅耳赤,胡亂摸索的沈檐,雪溋俯身探了探他的氣息,見他已然□□上身。
眸中一狠,随後使勁掙脫他緊握的雙手,起身向外走去。
門外早有婢女接應“溋夫人。”
江雪溋看了她一眼,而後冷聲吩咐“去請郡主過來吧。”
婢女點頭應然,而後快步向外走去。
雪溋不想等下讓周檀舒看到她對他們燕好的落寞,便也移步向外離去。
明明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可她心中卻是愈發煩亂。
不知行至何處,竟遇上了沈瑄。
此時的沈瑄正與一藍裳女子挑情,兩人之間摟摟抱抱,調弄風月,好不肆意。
似見有人到來,沈瑄放開了懷中的女子,見雪溋臉上的薄紅,挑眉輕笑“嫂夫人對這種男歡女愛不早也駕輕就熟,為何此時還這般害臊。”
江雪溋的臉上浮露幾絲青白,這個沈瑄,不是自稱喜愛蘇窈嘛,這才幾天,就與其他女子胡亂厮混。
見雪溋默不作聲,沈瑄俯下身輕拍藍衣女子紅暈的面頰,語氣輕浮“心肝,本王與嫂夫人有話要說,你先去那邊等本王。”
女子原本有些不甘好事被人打攪,但一想到沈瑄已然發話,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整理衣飾,而後向旁走去。
見周遭隻剩他們二人,沈瑄愈發輕浮不堪。
他逐步逼近江雪溋,那雙桃花眼輕佻掃過雪溋周身,而後帶着幾分慵懶“嫂夫人此時不陪皇兄,來這邊做甚?”
雪溋深知不能與這種人多言,便打算随意敷衍幾句。
“回燕王殿下,王爺剛才醉酒,妾身閑來無事,便想着出來走走。”
“喔?嫂夫人就這般放得下心,難道不怕此時有人正在爬皇兄的床嗎?”
沈瑄看着她,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
“也對,畢竟皇兄身邊始終隻有嫂夫人一人,别的女人,又怎能近他身呢?
你說是吧,嫂夫人。”
他嫂夫人三個字,咬得極重。
明明是一番再普通不過的話,江雪溋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燕王殿下,這是何意?”
沈瑄上下看了看她,而後一聲嗤笑“嫂夫人,皇兄沒你想象中那般容易被人算計,你以為他真的醉了嗎。”
江雪溋面上不顯,但心裡卻略顯慌亂。
“我聽不懂燕王殿下在說些什麼,雪溋就先不打擾殿下的雅興,先行告辭。”
卻不妨,沈瑄一把拉過她,濃重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沈瑄俯身在她耳旁低語“嫂夫人,急什麼。我想如不是嫂夫人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會出此下策。既如此,咱們要不就去看看這結局吧,反正這時間也差不多了。”
江雪溋聞言,頓時脊背發涼。
果然,不能小瞧皇室中的任何一個人,她原以為沈瑄不過是個纨绔草包,如今看來,他怕是深藏不露。
待至那廂房門口,聽着裡面男女彼此纏繞的聲音,江雪溋一時間不由捂住雙耳,眼眶微紅。
雖然知曉這是計劃,可為何真實撞見這一幕,她的心還是不能像想象中那般平靜。
現在的她恨不得立馬沖進去,拉開伏在沈檐身上的女人。
可她不能,她不能讓江雪月受到傷害,為此她不得不拼命壓制心中的灼意。
她與沈瑄前腳剛到,後腳以蘇貴妃為首的一群人便湧然而至。
聽着裡面男女的淫靡呻吟,帝王面色幾不可變地陰沉,反倒是一旁的蘇貴妃喜不自勝地眉梢上揚。
她滿意地聽着裡面的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而後向江雪溋問道“你怎麼在這兒,裡面可是檐兒?”
江雪溋俯身行禮,她低垂眸眼,心中傷痛“回禀娘娘,是王爺在裡面。”
“既然你在此,那裡面的女子又是誰?”蘇貴妃故作詫異。
江雪溋會意地搖了搖頭“妾身不知。”
聞言,蘇貴妃正準備推開廂門,卻不妨一旁的皇後,突然出言制止了她“妹妹,何必如此心急,陛下都還未問話呢?”
蘇貴妃自知皇後心中所想,但木已成舟,她就不信,這皇後還能翻出什麼浪。
于是她挑了挑眉眼,帶着幾分得意說道“姐姐此言差矣,檐兒是妹妹的孩子,他做的任何事,我這個做母妃的,自然無比在意,想是陛下能定體會妾身此時的焦急。”
皇後見狀,柔聲輕笑“妹妹說得是,做母親的,哪能不為子女心急。這麼說來,不知本宮的太子哪兒去了?此時又與何人在一起?”
蘇貴妃斂去眼中的不以為意,事已至此,皇後這個時候提起太子也無甚他用。
她擺了擺手,正欲示意婢女打開廂門,卻不妨太子攜着一人從外行來,待蘇貴妃看清他身旁之人,頓時神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