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庭院,就迎面遇見了正在賞景的宋幽嫄。
雪溋想了想,還是上前招呼道“宋姑娘。”
宋幽嫄微微回頭行禮“溋夫人。”
雪溋掩了掩眉眼的暗意,而後櫻唇輕啟“聽聞昨夜,王爺去宋姑娘那邊了,看來,王爺對宋姑娘很是喜愛。”
宋幽嫄拿起絲帕捂了捂唇,而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也是我一時運氣好罷了。”
雪溋大概知曉她的意思,便不多言語,起身告辭。
這邊,丫鬟冬蕊帶着些許敵意,不滿地看了看雪溋離去的身影。
朝着宋幽嫄低聲道“小姐,這人真是,誰不知曉王爺最近這般寵愛你,她還以為是在原先的那段時日,真是可笑。”
宋幽嫄擡手制止了她,而後眸色微沉“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
冬蕊自知失言,随後不再言語,沉默地立于一旁。
這邊,雪溋來到街上,支開丫鬟,來到一藥鋪,買到想要的避子藥後,便起身離去。
轉而回到支走丫鬟的地方,心裡估摸着丫鬟也快回來了。
這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這般袅袅亭亭地出現在雪溋面前。
雪溋面上一喜,連忙走向那人。
“阿姐,你終于來了。”
江雪月微微點頭,而後拉起雪溋的手。
“這段時日,你這邊怎麼樣?”
這一問話,莫名讓雪溋想起了山寨中的甯谌,但看着面前江雪月嬌媚的面容。
雪溋張了張嘴,又咽了下去。
江雪月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柔聲問道“怎麼了?是遇上什麼難事了嗎?”
雪溋搖了搖頭,而後輕聲說道“沈檐最近又納了一個姑娘,不過那隻是用來迷惑這邺州刺史的,他并未與那姑娘有過男女之事。”
江雪月聞言,眸色半眯。
而後,才拿出組織遞來的消息“阿萦,組織那邊叫我們助岐王一臂之力。”
雪溋聞言,不由有些錯愕。
她們是要從岐王的手中拿走名單,按理來說,岐王應該是她們的任務對象,可為何組織卻又在這個時候,讓她們幫助岐王,難不成?
雪溋還在沉思,這時,丫鬟綠枝買完糕點回來,見自家夫人身旁怎麼多了一個女子,不由心生疑惑“你是?”
雪溋擡了擡手,輕聲介紹道“這是我阿姐,亦是王爺的月夫人。”
綠枝連忙低頭行禮“奴婢有眼不識貴人,還請月夫人莫要怪罪。”
江雪月将人扶起,客氣道“不必多禮,我才到這裡,你不識得我,也是常理。”
說完,她轉過身,拉過雪溋的柔荑,雪溋也明白她的意思,便朝着如今住的地方走去。
剛進府中,沈檐便和楊韌從一旁出來,見江雪月也來了這邺州,沈檐不禁英眉緊鎖,眼色陰沉“誰讓你來的?”
一旁的楊韌見狀,眼神流轉,狐疑道“王爺,這是?”
沈檐擺了擺手,面上似顯不虞“府中姬妾罷了。”
楊韌本想再問些什麼,卻不想江雪月上前盈盈福身,而後輕聲道“之前雪溋與我來信,信中極盡思戀之情,所以妾身這才不請自來,還望王爺恕罪。”
聽聞江雪月這番話,沈檐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卻不防雪溋見狀,連忙上前“王爺,你如今這般寵愛宋姑娘。妾身心中着實難受,到底姐姐也來了這邺州,王爺發發慈悲,就讓姐姐陪陪我吧。”
沈檐看了看雪溋,又看了看面前的江雪月,眼中劃過一絲陰鸷。
而後不再言語,轉身拂袖離去。
沈檐這一番,讓衆人猝不及防,雪溋也是沒想到,沈檐竟會當衆讓江雪月難堪。
這邊,見場面尴尬,楊韌連忙走上前,看似勸慰道“王爺最近公務繁忙,心中難免沉積,不是有意讓夫人難堪的。”
江雪月聞言,斂了斂眼眸,她自是知曉這是楊韌的試探,随即她對着楊韌福了福禮,而後佯作黯然“大人說笑了,雪月心中清楚,這隻是王爺不喜我罷了。”
說完,她唇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
對面的楊韌見此,眸色微沉。
這時,宋幽嫄見狀,好心上前圓場“進了王府,大家都是自家姐妹,夫人來時匆忙,不知可帶足飾物。”
聞言,江雪月擡頭,不留痕迹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這人周身氣質上,的确與雪溋有那麼幾分相似!
江雪月垂眉,掩去眸中的暗光,而後輕輕地将手搭在宋幽嫄的柔荑上,柔聲輕語道“多謝妹妹關心,往後咱們姐妹在一起,就麻煩妹妹照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