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親吻很溫柔,吻得雪溋很是恍惚。
此時的沈檐,望着身下面色薄紅的女人,眸眼泛着淡淡的微光。
待徹底将雪溋壓在身下,沈檐才出言啞聲問道“好事走了嗎?”
雪溋被他吻得迷迷糊糊,這冷不然間被他這麼一問,開始有些懵愣,但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後,這才俏臉羞紅地點了點頭。
“那今天可以嗎?”
男人眼底帶着無盡的渴望,俯身問向了她。
雪溋不覺有些沉默,随後她輕微斂了斂眼角。
或許是自己那次給男人傷得太深,如今連這種事,他都要問自己可不可以!
想到這兒,她心中不由有些刺痛。
看着男人灼灼的目光,雪溋下定決心。
她輕輕地将手勾在他的脖頸上,而後揚起臻首,在他耳旁低語“王爺,你說可不可以?”
說完,雪溋便主動輕咬了下男人的肩膀。
男人自是知曉她的意思,随即眸中含笑,一一解開了她的衣裙。
雪溋望着在她上方的岐王,眸中晦明晦暗,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其實她能感受到男人對她蓬勃的愛意,但無奈處境如此,她不得不逼着自己狠下心,不要去相信岐王的愛。
她自知對不起沈檐,對不起予她旖旎缱绻的沈檐。
但她真的沒有辦法,組織那邊來信了,東西已經有線索。待再次返回京都後,依沈檐現在對她的情誼,她大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取得。
隻是,她不敢去想象,待拿到東西,她與江雪月金蟬脫殼後,岐王得知背叛時,那失望而又憤怒的目光。
阿姐說得對,她不夠心狠。
以往的她,出使任務幹脆利落,但如今出觸及情愛,便優柔寡斷,猶豫不決。
想來自己到底不是從小受玉狐那邊的培訓,才予這男女博弈上,再□□卻。
其實現在想想,左右不過這些時日,既然她注定是要背棄沈檐的,那這床第之間,就讓他永存這片刻的歡愉吧。
今日的沈檐很是欣喜,他敏銳地察覺到雪溋今日待他的不同。
身下的女人是妩媚而又多情的,她望向他的目光帶着幾分自己向往已久的愛意。
這一瞬間,沈檐覺得,她是愛自己的。
不是因為他是皇子,不是因為他是岐王,她是愛沈檐這個男人。
沈檐也不知怎麼去描述這種感覺,他隻是覺得,他仿佛隐隐觸碰到雪溋的内心。
女人不再與他虛以委蛇,她是發自内心地愛他。
即使說着那些讓她曾臉紅心跳,羞憤不止的話,她也不曾如往日般惱怒。
她隻是那麼望着他,看着他。
明明心中應該欣喜若狂,可沈檐卻不知怎麼的,心中卻微微發苦。
是他多疑了嗎?
明明他愛的女人在向他表達愛意,他為何還要去懷疑!
沈檐心中清楚,但他甯願自己糊塗!
畢竟,身下的女人不是别人。
她是江雪溋,那個攪動他心海,讓他知曉男女情愛的江雪溋!
一時間,沈檐不敢去多想,他逼着自己去相信身下女人的愛意。
微微月光斜斜曬落床前,映射幽帳中男女的身影。
透過幕簾那模糊而又多變的倒影,床上那極盡忘情的男女,他們十指緊緊相扣,身體緊密纏繞,任由床幔搖動,驚起一潭春水。
又不知過了多久,幔帳稍歇,女人也在無數次的索取中,最終精疲力竭地昏沉睡去,而與此同時,一旁的男人望向女人的眼裡,暗含着晦瑟不清的深意。
翌日,直至雪溋悠悠醒來,已至響午。
正恰綠枝此時端着盥洗走了進來,雪溋朝着她擺了擺手。
綠枝在得到她的示意後,并沒有像往常一樣退下去,而是從一旁拿起瓷瓶,對着雪溋輕聲說道“夫人,這是王爺特意吩咐,待你醒來後,記得用這物什。”
雪溋聞言,看向綠枝手中的瓷瓶,不由眸中發亮。
最近她這邊處理的事務也較多,都快忘了用這熔泉液療養。
想來還是沈檐心細,記得讓綠枝來提醒她。
雪溋點了點頭,而是不緊不慢地對綠枝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綠枝這才屈身退下。
待至一旁的耳房,果不其然浴桶這些早已備好。
雪溋輕輕地從瓷瓶中倒出來些許熔泉液。
看着浴水的顔色從最開始的清澈變成了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