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知曉沈檐必定有後手,但如今這情形,很明顯對他們不利。
雙方還在刀劍相向,不少的黑衣人沖向了他們,沈檐看着他們,眼裡劃過一絲暗色,而後在雪溋錯愕的目光中,足尖輕點,帶着她飛身離去。
身後的那群人一直對着他倆窮追不舍。
……
不多時,沈檐帶着她來至一懸崖頂峰。
似退無可退,沈檐無奈,隻有面對那些人。
他那雙深沉的眸眼直直地盯着為首的那人,随後冷聲問道“閣下,應當不是太子派來的吧?”
那人似沒想到,都死到臨頭,岐王居然會問他這麼一個可笑的問題。
随後,那人仰天大笑,帶着幾分狂妄,不屑地開口道“素問岐王殿下智絕無雙,那不妨猜猜我們是哪方的人馬?不過,現在說這些都無甚作用,左右明年的今日,便是你沈檐的忌日。”
話音剛落,他就一個箭步,趨行逼近。
可不待他步至他們身前,沈檐就身行一躍,徑直擁着雪溋從崖頂跳落。
這一突發狀況,讓以趨步逼近那人為首的黑衣人,很是一驚。
畢竟,岐王聲名在外,主子也下令,必須提着岐王的人頭回去複功。
雖說這崖底遍布嶙峋,凡人跌落,隻有死這個下場,但畢竟岐王不同于一般人,誰又能保證,他會不會由此脫身!
為首那人狠狠一咬牙,是他們大意了!
接着他眼神一變,對着身後的人飛快下令“速速去崖底,務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邊,在墜落的不斷沖擊中,雪溋曾猶豫過是否要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攀住樹枝,從中逃生。
可這不斷下落的崖峰中,出乎意料的,并無星點橫生的枝丫,加之沈檐一直這般緊緊擁着她,即使她想施展武功,也必須擺脫沈檐的桎梏才行!
但轉念一想,這一路行來,沈檐都太過冷靜,而且再加上他昨晚對她說過那些的話,雪溋便沒有貿然出手。
待至崖底,果然如雪溋所料,他們并沒有直直墜入堅硬的地面,而是落入了一汪清潭。
墜入的一瞬間,無數水花迸濺。
水潭頗深,好一會兒,雪溋才仰起頭,浮出水面。
這邊,沈檐似乎早就料到,他拉起雪溋,不慌不忙地向水潭岸邊遊去。
此時,兩人渾身都濕漉漉的,即使現在還不至深秋,但微瑟的冷風,加之身上的濕衣,還是讓雪溋略感不适。
她看向身旁的沈檐,而後蹙眉問道“王爺,接下來我們做什麼啊?”
男人聞言,微側過頭看向雪溋,随即長眉輕挑“靜觀其變。”
這話一出,雪溋有些微愣。
靜觀其變,就是兩人這般渾身濕漉地在這崖底吹風嗎?
她知曉沈檐定是另有安排,但他就不能明說嗎?硬是要她這樣猜來猜去?
每次都是這樣,知道的,沈檐說話就是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多傻,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想到這兒,雪溋就不禁有些氣惱。
沈檐見她面色陰沉,便知她對自己剛剛說話的不滿。
但有些事情,的确不宜現在就讓雪溋知曉。
于是,他緩緩轉身攬住雪溋,柔聲溫慰道“溋兒,你不要太過擔心,這眼看着要下雨了,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先避避吧!”
見沈檐對自己服軟,雪溋這才黛眉微舒,跟着他向一旁的小徑行去。
又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
雪溋心中猜想,該不是沈檐就是想帶她來這兒吧,但轉念一想,這或許也是岐王的謀劃?
不待雪溋多想,沈檐便拉着她進了這山洞,兩人剛一進洞裡,便被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陰暗籠罩。
雪溋原以為沈檐必定安排齊全,可如今看來,倒像是什麼都不曾準備。
這邊,沈檐從外面拾得了幾塊木材,運用内力,不一會,木材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光驅散了陰暗,将山洞裡的一切都照得一清二楚。
雪溋清晰地看着這四周,這洞裡極為寬闊,且山洞裡側有些許稻草。
想來,即使是待上一段時日,也無甚問題。
待上一段時日,這倒猛然讓雪溋想到了一些事。
她連忙轉過頭,看向沈檐,面露灼色“王爺,我們可是要在這兒待上數日?”
沈檐聞言,扭頭地看向了她,眼裡閃過些許深意。
而後,他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溋兒真是聰慧,對,咱們這幾日都在這兒。”
确定了心中的猜想,雪溋還是有些不安,但沈檐之前不告訴她,如今也不一定會告訴她。
于是,她面露讨好,佯裝哀求道“好哥哥,你什麼事都瞞着我,我們在這裡幾天,那外面的事怎麼辦啊?我們何時才能回去啊?”
聽着女人的嬌聲嘟囔,沈檐心中微動,但看着雪溋此時濕透的錦裳,沈檐還是按下了心中的想法。
他看着雪溋,溫聲撫慰道“好溋兒,這些事,你就不要多想了。當務之急是,你快脫下這些濕衣,要不然你會感染風寒的。”
見他執意不說,雪溋心中也是無奈。
但還是依言,脫下了濕透的衣裳,隻留小衣于身。
似乎,到了現在,她終于知曉這件小衣的作用了。
此時的雪溋,完全不知道,她在男人的面前是多麼地惹人心動。
她隻着貼身衣物,尤其是那小衣,還是沈檐最喜歡的樣式。
見男人正眼色幽沉地看着她,雪溋知曉男人必定是起了心思。
她眉眼一轉,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講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