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幽嫄卻抱着他,淚流滿臉地說着他太傻,他為了他們的未來,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為什麼不跟她說這些啊,她喜歡的一直都是那個從小相伴梁乾安,而不是如今梁氏掌權人的這個身份。
在那個月明星稀的晚上,他與幽嫄靠在一起,袒露心扉,衷情相訴。
其實如今讓雪溋相助于他們,也是無奈之舉。
岐王雖然從他這兒知曉了密劃,但幽嫄仍在他手上,就表明了岐王并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
而他也是看出了雪溋在岐王心中的不同,這才冒險與之見面。
這邊,梁乾安就那般怔怔地看着雪溋,希翼得能到她懇切的答複。
卻不妨,雪溋卻是對着他,冷冷一笑“你出賣阿姐,又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對于雪溋的拒絕,梁乾安不是沒有考慮到。
但為了他與幽嫄的未來,他也不得不狠下心,讓雪溋必須幫他。
“噬蝶的事,隻要我不說,就沒人知道。如果雪蠶大人執意不肯幫乾安,那乾安隻好将此上報玉狐,看主上會如何處置噬蝶水泛邺州一事。”
梁乾安仍是那般溫文爾雅,隻是他話語中的威逼卻是那般咄咄逼人。
“你别忘了,這件事,你也有份。如果你要向主上彙報,那你也罪責難逃”雪溋反唇相譏道。
“雪蠶大人可有證據,證明事情,乾安也曾參與其中?畢竟,你與噬蝶姐妹一場,有所偏私,那是再正常不過。”梁乾安看着雪溋,有恃無恐地說着。
雪溋聞言,一時間低眉不語。
就在梁乾安還想在說些什麼時,突然雪溋一個擡頭,猛地把将腰間的釋桑葉拔出,而後直逼梁乾安脖頸。
可也就是那電光火石之際,梁乾安以扇做擋。
好險,幸好為了以防萬一,他随時注意着雪溋的舉動,這才驚險地躲過了這一擊。
待躲避雪溋的功勢後,他望着雪溋毫不畏懼地說道“我自知不是雪蠶大人的對手,所以我來時便已将與噬蝶有關的所有證物,全部交于屬下。如若我出了任何事,那他就會立刻幫我把那些證物轉呈主上。”
雪溋微微放下手中的劍,而後面色不善地看向梁乾安“你在威脅我?”
“雪蠶大人何必如此言說,乾安比不得雪蠶大人,所做一切也不過是為求自保罷了。”
雪溋不再言語,她隻是深深地看了眼梁乾安,而後一把收回劍,默默地向外走去。
而這邊,梁乾安看着雪溋遠去的身影,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頸的印痕。
雖然雪溋什麼都沒說,但他知道,雪溋必定會幫他與幽嫄。
他這次以命相搏,總算是賭對了。
……
後面的幾日,雪溋都在院中閉門不出。
偶爾從綠枝口中得知,沈檐最近似乎極為忙碌。
到底是真的忙碌?還是想借着事情以此冷落她呢!
雪溋也不願去想,左右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想再多也無甚意義。
這日,傍晚,雪溋如往常一般正在用膳。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刀劍相擊。
雪溋打開窗棑,隻見外邊兩幫人馬正在相互厮殺。
雪溋見此,不由眉心微蹙,這些人馬敢明目張膽地闖進她院中,必定是抱着必死的決心。
到底出了何事?讓他們背後的主子不惜這般魚死網破?
雪溋垂眸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由黛眉緊擰,都已經這般了,沈檐還未現身,難道他真的對她不管不顧了嗎?
正當雪溋心灰意冷之際,突然間,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與此同時,伴随沈檐而來的,是傳說中身行無蹤的玄武影衛。
有了玄武影衛的加入,那群人很快便被清滅。
雪溋就這般看着他,而沈檐也這般望着雪溋。
兩人多日未見,此時四目相對,眼裡皆翻湧着複雜的情愫。
雪溋看着他慢慢向自己走來,而後帶着幾分關切“沒事吧?”
雪溋對着他微微搖了搖頭。
就在沈檐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時,突然院落中出現些許不速之客。
雪溋見狀,眸中浮現了然。
果然,就是她想的那樣。
這邊,楊韌看着他們兩人親密的樣子,眼中帶着些許狠意,但他面上還是佯做恭敬“下官參見王爺,真不想有賊人如此大膽,竟敢闖入殿下住所,不知殿下可有受傷?”
沈檐似乎不想與他再這般虛以委蛇,他徑直指着楊韌身後的人馬,而後一聲譏諷“所謂賊人,不就在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