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見一旁的雪溋,自那些人到來時,便一直默不作聲。
想着她現在懷有身孕,不宜見此血腥,便攙扶着雪溋移至它處,而後着令命人将此打掃幹淨。
直至他們已然于清淨之地,雪溋仍一言不發。
沈檐以為她這是受到了驚吓,畢竟雪溋腹中有了孩子,今日這般的殘酷場面又因兩人前些日子的冷戰,未曾于她提前言商。
他怕雪溋又因此動了胎氣,正想派人去請大夫來看看雪溋的情況。
卻不妨,就在他欲吩咐之時,雪溋徑直從身後抱住了他。
“王爺,我以為你真的不理我了!”雪溋将臉貼在他的身後,柔聲低喃。
沈檐卻因這一柔軟的觸碰,身行猛然一震。
雪溋,那個他心愛的女人,在他面前流露情意。
他原先所有刻意變現出的冷漠與疏離,似乎在雪溋抱住他的這一刻,統統都煙消雲散。
沈檐轉過身,迫不及待地吻上雪溋的唇。
在這一刻,他什麼都不願再去想。
他隻願感受着身下女人的柔軟與甜美。
這是他的女人,她懷着他的孩子。
良久,待沈檐再次放開雪溋時,雪溋兩頰绯紅,渾身無力地躺在他的懷裡。
如果不是因為雪溋懷着身孕,就憑沈檐眸中不可劃開的暗色,他再怎麼也要與雪溋胡鬧一番。
可待理智回歸,沈檐又将雪溋輕輕抱上榻,連忙吩咐他人尋來大夫。
雪溋正想說不用,卻不防沈檐一再堅持。
直至大夫說無甚大礙,沈檐這才放下心來。
在這一刻,雪溋就這麼依偎在他的懷裡。
而沈檐,也隻是那麼靜靜地看着他懷裡的雪溋。
他突然覺得,他這段時日,對雪溋的言行好生刻薄。
就算那些事,雪溋想知道,左右又翻不起浪,他即使告訴她,又有何妨?
他是男人,雪溋還懷着他的孩子,在這個特殊時期,他理所當然應該遷就雪溋。
想到這兒,沈檐不由低下頭,朝着雪溋輕輕說道“這段時間,都是我不好。你還懷着孩子呢,本王不應該予你置氣。”
說完,他在倚在雪溋的頸項,嗅着雪溋身上熟悉的淺香,低聲言語道“那些事,如果你想知道,本王告訴你便是。其實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再來說,也無關緊要,本王不應該一個勁瞞着你。”
雪溋聽着他這般言語,不自覺地斂了斂眸中的暗色。
而後她才看向沈檐,輕輕說道“王爺,我也隻是不想被人蒙在鼓裡罷了。這段時日,我也一直在反思,其實王爺說得對,你并不欠我什麼,我也無權過多要求王爺。所以,那些事,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怨不得王爺什麼。”
見雪溋這般低垂落寞的模樣,沈檐的眼裡不自覺閃過幾分心疼。
于是,他摟着雪溋的手愈發用力“不是,是本王的錯,本王應該告訴你的。”
說完,他停下來,頓了頓,又看了看雪溋的神色,這才帶着幾分不屬于他的赫然說道“都怪本王怯懦,怕你仗着本王的情意,妄圖拿捏本王。其實現在想來,都是本王的自尊作祟。男人嘛,為了自己的女人,這點顔面又算得了什麼!”
雪溋滿意地斂下眼中的暗光,這招以退為進,她總算是用對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在雪溋的滿心期許中,沈檐緩緩向她說起了這次邺州一事的全部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