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給他要了這次機會，他揚言自己有錢，不用王雪再操心買車票的事兒，結果是沒讓王雪操心，可惜了自己省錢買的那點兒零食，還被他哥給沒收了。

雖說偷偷摸摸吃到了不少，但原本進他肚子裡的就不該是那麼一點兒，林玗又在心裡默默記恨了遍程北，打完遊戲就昏昏睡了過去。

到站時程北已經在當地提前訂好了酒店，是王雪給他推薦過去的，下面還給他轉了五千塊錢。

——不夠了就和媽說，這個酒店環境好，離你們看彙演的地方也近。

林玗剛睡醒，拿起程北的背包就往出擠。

出站後兩人叫了車，到酒店時林玗一進門就撲在了松軟的大床上。

那場景就像是檸檬味的夾心棉花糖，程北提着林玗衣領開玩笑道：“你睡地闆，我睡床。”

聽到這句話的林玗擡頭看了眼房間，居然是大床房。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程北；“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開了間大床房，你想做什麼！”

本着逗程北玩的意思去的，沒想到對方開口反倒讓他有些意外。

“當然是……泡妞兒啊。”

林玗對這回答已經驚得目瞪口呆了，沒想到他哥居然還能面不紅耳不赤地再接着說：“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

此時面紅耳赤的人不是程北，而是林玗。

“你……你思想……你思想龌龊！下流！”

成功逗到林玗的程北心滿意足地拿起手機：“看來小魚生活在海裡懂得還不少。”

程北把這家酒店的介紹翻出來遞給林玗：“這種高級的地方有誰是能一連串把标間訂完的呢？”

林玗在程北手機上劃拉了幾下：“這個地方……好像索爾最新更新的微博……”

林玗在自己手機上找到了剛才在高鐵上看到的索爾那條微博，是一張自拍，後面的窗簾顯然是這家酒店的花紋搭配。

“哥你真是太有實力了！不過我可不是私生，運氣好了能偶遇就知足了。”林玗說。

程北笑了笑，沒說話。

彙演是下午六點開始，林玗實在是迫不及待，四點半就已經拉着程北等在場外了。

外面還有照樣來得很早的粉絲，手裡都拿着應援燈牌，紅橙黃綠青藍紫，最多的是黃色。

因為那是索爾的應援色，林玗今天專門挑了件黃色的衣服。

相反程北這種不追星的局外人，随随便便一身黑，違和感滿滿。

“小哥哥你好，請問你也是cp粉嗎？”

一個化着精緻妝容穿着小裙子的女生給林玗打了個招呼。

“啊？誰的cp粉？”林玗疑惑道。

那個女生搖了搖手裡的扇子，上面印着的是索爾和另一個男明星的合照，就是他上次刷到的那條熱搜的男明星。

“他們……兩個男的組cp？”林玗又問道。

“對啊，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是姐妹呢。”

那個女生灰溜溜地跑走了。

留下林玗原地發愣，他回味着剛才那女生說的話，扭身問程北：“我不像男生嗎？”

程北看着他，把他襯衫上的别針卸下來重新把那倆衣洞别上。

“她們說的姐妹不是說你是女生。”

“那是什麼？”

程北勾起嘴角，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是0。”

林玗不知道0是什麼，他平時根本不關注這些。

“0是什麼？”

“是……男同裡的受，下位者。”

林玗似懂非懂：“那我不要當下位者，我要當上位者。”

程北被他這樣子逗笑了，揉了一把林玗的頭發：“那你這是承認你是男同了嗎？”

“啊……”

林玗隻是大概知道男同什麼意思，但他從未深入了解過，從未真正地去了解認知自己的性取向，從未刻意地去想過，因為這屬于早戀，他答應過程北不會早戀。

如果要說自己是不是，那也必須有個喜歡的人，他好像還沒有喜歡過誰呢。

“沒事兒，不說這些了，把你衣服穿好，不要露不該露的。”

林玗很聽話地把襯衫的露腰設計改了一下，把衣擺從洞裡塞進去綁了個結，裡面穿的小内搭是白色的，也有露腰設計，不過在他把襯衫的改後裡面内搭也看不出來那些镂空了。

進場後林玗和程北并排坐着，vip位置的粉絲都打扮的非常奪眼，許多年輕小姑娘都化了應援妝。

程北掏出手機給王雪回了條消息報備，随後準備關機時收到了一條短信。

——程先生，這筆交易你我想必都非常滿意，真的不考慮更滿意的另外一筆交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