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觀棋攔截不及,回頭看了眼同樣躲在暗處的池奉。
池奉抱着劍邁着大步,追上雲松青後不由分說地拎起她的衣服後領,把人往回拽。
“哎哎哎,誰啊!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綁架你姑奶奶!”雲松青一邊掙紮一邊破口大罵。
把人領回自家大人身邊,池奉才松了手:“閉嘴,别罵了,看清你爺爺我是誰。”
“池奉,不得無禮。”趙觀棋提醒他。
池奉不服:“分明是她先無禮。”
“雲姑娘年紀小,性子直率,你同她計較作甚?”
池奉服了,擺擺手往後退了一步,閉上了嘴。
“吓我一跳,我以為遇到人販子了,”雲松青沒好氣地瞪了眼池奉,轉頭對趙觀棋說,“攔我做什麼,那包子鋪老闆錢都被搶了!”
“冷靜一些,且不說你不會武功,沒有對付他們的力量,即便你制服他們,也不過是抓了兩個小喽啰,可他們背後的貪官,依然橫行霸道。”
“有道理,你說的對,眼下還是先忍忍,揪出他們背後的貪官要緊。”雲松青很快便被說服。
“朝堂中的世家大族是一個巨大的關系網,我們斷不可沖動行事,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想個更好的法子,找到他們貪污橫行的證據,才能替聖上徹底拔除這些人的根。”
雲松青驟然疑惑道:“不對啊,你替聖上解決這事兒,那我替誰?我又不認識聖上。”
趙觀棋被她這問題問得頭疼,随口應了句:“替我,可以嗎?”
“替你,有何好處?”雲松青上下掃了趙觀棋一眼,追問道。
“你想要何好處?”
“我想要什麼都行嗎?”
“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内,我不會拒絕。”
這話讓雲松青立馬想到一個鬼點子,她壞笑着惡作劇問:“若是我要令主以身相許呢?”
她看到趙觀棋臉上的笑容明顯僵了一下,耳廓迅速布滿一片血色。
護在二人身後的池奉冷不丁地聽了這話,猛地被自己口水嗆到連咳好幾聲,緩過勁兒,他怒道:“雲松青!休得觊觎我家大人!”
池奉差點就要拔劍了,還是趙觀棋從方才的害羞中回過神來攔住他:“池奉。”
雲松青逗完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心滿意足地哈哈大笑:“哎呀,真不禁逗,我開玩笑的嘛,瞧把你們倆吓的。”
“雲姑娘若是還沒想好要什麼,可以先欠着,日後想到了再來向我讨要。”
趙觀棋給出的答案還算體面,雲松青甚是滿意:“好啊,那令主可千萬不要忘了。”
“大人,你們别談情說愛了,那兩個惡霸要跑了。”池奉原本替他倆看着收保護費的兩個惡霸,眼看惡霸都要走到街尾了,他實在看不下去,才出聲提醒。
“誰談情說愛了?相師大人能不能管管你手下,”雲松青抱怨道,“快快快,跟上!我今天一定要查出惡霸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趙觀棋隔空虛點了兩下池奉,馬不停蹄跟上已經追了将近百米的雲松青。
惡霸收了整條街攤販門店的保護費,到了街尾,非常警惕地環顧四周,确定沒人跟蹤,才一個轉身拐進了一處不起眼的小巷子裡。
看他們推開一扇門進去,雲松青對趙觀棋和池奉說:“那間屋子估計就是那個朝中貪官的躲藏之地,我去看看。”
趙觀棋及時拽住她:“危險,讓池奉去。”
池奉二話不說便小步跑上前,蹲在那間屋子外的窗戶下偷聽。
情況暫時安全,池奉沖趙觀棋和雲松青招招手,把他們叫過來。
雲松青低聲問:“裡面什麼情況?”
“裡面有人與惡霸接頭,他們稱那個人為‘大人’。”池奉彙報情況。
雲松青有些迫不及待:“那人應該就是朝中官員了,能不能想辦法看清那人的臉?”
思索一番過後,池奉拔劍,用劍尖往上一挑,挑破了窗戶紙。
他剛要湊上去往裡看,就被雲松青一把拽開:“讓我看讓我看。”
池奉嘿了一聲,作勢要與雲松青搶位置,旋即又被趙觀棋制止:“池奉,讓她看吧。”
趙觀棋話音未落,雲松青就滿臉無聊地退了下來。
“怎麼了?”趙觀棋關心道。
“還是你們看吧,那人我又不認識是誰。”看清那權臣的長相之後,雲松青才後知後覺自己根本沒見過這個人。
池奉默默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收回劍,直起身子靠近破洞。
趙觀棋則在一旁被雲松青逗得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