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我就知道是你害了我兒!”反應過來後,季文伸手就朝雲松青撲了過去。
雲松青正朝着衡帝跪在地上,來不及反抗,隻能眼睜睜看着季文沖着自己過來。
還好宋九欽在場,他又是個身手頂尖的,見狀便反應極快地擡起一隻腿,硬生生橫在季文眼前,将季文和雲松青強行隔開。
“雲松青,話可不能亂說,朕不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衡帝略有些激動地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雲松青,試圖從她的嘴裡得到否認的答案。
季文比衡帝還要激動,即使被宋九欽制住了身體上的行動,嘴巴卻搶過話頭,破口大罵:“你這個妖女,我兒在哪兒?聖上,她都承認害了我兒了,快讓她把我兒交出來!”
“我承認季知唯失蹤跟我有關,也可能是因為他與我走得太近才會出事,但并非是我故意陷害于他!”雲松青轉頭冷冷瞪了一眼季文。
“你的意思是,導緻季知唯失蹤的,另有其人?”衡帝問。
“經過我與令主蔔卦,确實如此。”雲松青實話實說。
“雖說你與趙相師精通卦術和相術,可辦案與算卦不同,辦案是要講究證據的,”衡帝又道,“雲松青,你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又是要證據,又是要自證,雲松青一言不發,表面看似心虛沉默,内心實則非常反感。
“聖上,她沒有證據證明自身清白,可老臣卻有證據證明我兒失蹤确實與她有關啊!”季文雙膝跪下,痛心疾首地對衡帝說。
季文說的這話,雲松青聽了都不得不服。
季文說的非常有道理,她口口聲聲說自己無意害季知唯,卻拿不出像樣的證據。
反之,季知唯的确是跟她在醉月樓見過面,告别後消失的。
如此,縱使衡帝再怎麼想要為雲松青洗脫罪名,也不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進行包庇。
斟酌為難了半天,在季文的再三懇求之下,衡帝隻能兩眼一閉,狠心道:“将雲松青押入大牢,将此案交由大理寺查辦,吩咐下去,讓大理寺用最短的時間找到季知唯!”
宋九欽蹙着眉,表情有些不忍,嘴唇微張想說些什麼,到頭來卻隻說出口:“是。”
雲松青被帶走前,季文惡狠狠地咒她:“妖女,若是我兒出事,我要你不得好死!”
即便被用這麼狠毒的話語詛咒,雲松青也沒給季文半分臉色看。
她理解季文的心情,自己的孩子生死未蔔,面對與之有關的這麼一個嫌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冷靜。
季文就算扇她一個耳光,估計她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時隔将近兩個月,雲松青再次被關進典獄司大牢。
這次還是被典獄長宋大人親自押進來的,牢内不管是獄卒還是犯人,都以為她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罪大惡極了才會被宋大人親自捉拿。
宋九欽親自挑了件幹淨一點沒那麼陰濕的單人間牢房,把雲松青關了進去。
“雲姑娘,我真搞不懂你和相師大人在玩什麼名堂,都玩到典獄司大牢裡來了,還是這麼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雲松青仍舊心如止水,宋九欽卻險些崩潰。
“麻煩你們下次有什麼計劃的話就算不帶我玩,也最起碼知會我一聲,你們這樣搞,真的很吓人的!”
宋九欽趁着最後見面的短短有限時間,追着雲松青在她耳旁瘋狂喋喋不休。
“真沒有……”雲松青從頭到尾都是茫然的。
事情真的不像宋九欽說的那般,她跟趙觀棋之間有什麼偉大的計劃,她都被抓進典獄司了,還計劃個鬼?
誰家好人做計劃把自己作進大牢的?
反正她是沒見過。
不過從她在天文司被宋九欽帶走,直到現在趙觀棋都沒有任何舉動這回事來看,說不定趙觀棋這個腹黑的家夥真有他的想法。
雲松青眼珠子一轉,低頭往腰間的絨布袋裡一抽,抽出了一張“寶劍騎士正位”……
雲松青心虛地看了宋九欽好幾眼,想說什麼又不太敢開口。
宋九欽眼尖,很快便發現了她不懷好意的眼神,後背有些發毛地呵聲制止:“别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看我,有話你就直說,怪瘆人的。”
雲松青不好意思地低聲嘟囔:“如果我說……我剛知道令主他可能确确實實有他自己的計劃,你會不會想打死我?”
宋九欽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胸腔悶得差點要吐血:“你們玩我呢是吧?”
“我知道你想打人,但你别打我,我這麼小一個不經打,令主也是,令主身體不好,也打不得,”雲松青嘀嘀咕咕地點兵點将,點了半天,最終将目标放在了池奉身上,“要不然你去打池奉吧,他身強體壯的,肯定經打,而且他身手也不賴,說不定還能跟你來場男人之間的較量。”
宋九欽兩眼一黑:“相師大人怎麼把你這個不着調的給招來了……閉嘴吧你,安分在裡面待着,晚點我再去問問趙觀棋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大理寺内,大理寺少卿的下屬接到朝堂命官的案件,正一臉為難地左顧右看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