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字,足以震懾在場全部人。
除了宋九欽和餘确,其他人都覺得雲松青瘋了。
但餘确也覺得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
雲松青看着手中仍然朝着何來府邸擺動的令牌流蘇道:“靈擺,可以用來尋找丢失之物或者不見蹤影的人。”
“靈擺又是何物?”宋九欽懵了,這丫頭到底還會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個就别管了,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雲松青帶頭堅定不移地往目的地方向走,“宋大人,餘大人,召集你們的人馬跟上。”
宋九欽和餘确對視一眼,猶豫了片刻還是喚手下們跟上。
“轟隆——”天際閃過一片白光,随之而來的是一聲駭人的雷響。
天已經完全變暗,趙觀棋坐在茶室内,心裡不知為何直打鼓,動靜堪比這外面的雷雨天。
他有些坐立不安,手是冰涼的,但手心卻莫名在發汗。
喝了兩口茶,他起身來回踱步,面上的擔憂和焦慮呼之欲出。
趙觀棋極少會如此不淡定,池奉揭穿他:“大人是在擔心雲姑娘吧?”
趙觀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聞言隻是輕輕歎了聲氣,将手中杯子裡變涼的茶倒掉。
“大人别擔心,有宋大人和餘大人在,雲姑娘不會有事的。”池奉重新替他添上新茶。
“她第一次查案,又逢上這種雷雨天,身上還有傷,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趙觀棋終于袒露自己内心深處擔心之事。
“大人如果實在不放心,不如我去大理寺問問。”池奉試探性問。
趙觀棋遲疑了半晌,又歎了口氣,道:“算了。”
外邊這麼大雨,大理寺離相師府也不近,大晚上的讓池奉專門跑一趟隻為看雲松青有沒有事難免過于任性,趙觀棋實在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戶部尚書府邸外,典獄司和大理寺的人将府邸大門團團包圍。
為避免驚動府中的人,衆人一聲不吭,打着傘站在雨中,耐心等着最前邊的三個領頭人發話。
領頭人雲松青定定站在台階前,目不轉睛地盯着手中仍在擺動的令牌流蘇。
流蘇末端不斷指向眼前的府邸大門,雲松青将令牌挂回腰間,指着大門對衆人道:“就在裡面,季知唯一定在裡面。”
餘确半信半疑:“為何如此肯定?”
見老大開口,大理寺其他人也紛紛質疑。
“就是啊,你說在就在,證據呢?”
“沒找哪來的證據,你們大理寺若是有證據,還用得着找天文司幫忙?”雲松青回頭,用冷冰冰的眼神剜了那人一眼。
餘确淡淡解釋:“我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大理寺辦案習慣了講究線索和證據。”
宋九欽也擔憂道:“是啊雲姑娘,我們當然知道你有本事啦,但這可是戶部尚書的府邸唉,就這麼冒然進去搜查,會不會有點太不給何大人面子了?”
雲松青眼尾忽地變得猩紅,聲線驟然轉冷:“面子?他們殺害季知唯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給季知唯面子?”
宋九欽和餘确面面相觑,彼此都有幾分猶豫。
大理寺和典獄司雖都獨立于朝堂之外,可在沒有找到有力的線索和證據之前,他們也不能公然帶人闖入朝堂命官府邸中搜屋。
好不容易用自己并不算擅長的靈擺找物法找到一絲破案方向,夥伴卻猶豫不決遲遲不進行下一步動作,雲松青徹底失去耐心,一把扔掉手中的傘,撲上前去揪住餘确的領子。
“馬上帶人進去搜房,連一塊闆磚也不能放過!”
少女臉色慘白如紙,雷電閃過夜空,白光映在她臉龐,讓她的面容看上去更加破碎和吓人。
雨絲從她臉上滑落,掩藏不住她眼神中那股少見的陰狠。
就在裡面,一牆之隔,雲松青與那個前幾日還高高興興揚言要跟她做朋友的人隻有一牆之隔。
可那個人,如今卻被害死了,被人藏在這個表面是峻宇雕牆,内裡卻肮髒陰暗的宅院裡。
餘确仍然是那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模樣,唯有望着雲松青的眼眸中多了幾分動容,夜色太晚,讓人難以察覺。
“雲姑娘,你先冷靜一下。”宋九欽試圖勸導。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雲松青表情一頓,攥着餘确衣領的手緩緩松開。
她全身泡在雨中,雨實在太大,這才過了不一會兒,她身上衣物已經濕透了,雨水鑽入衣服下的皮膚,傷口觸碰到雨水,泛起一陣陣麻麻的疼。
顧不得身上還有未痊愈的傷,雲松青頭暈了一瞬,腳下一個踉跄,胳膊瞬間被餘确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