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蘇題一臉不可置信。
蘇珂緊緊閉上雙眼,整個人散發着果然如此的頹廢。
許久,她睜開眼睛,眼裡已經平靜下來,似乎在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一種無奈。
“兇手是裴雲初?”她又問到季樂袅。
“蘇姑娘說得不錯。”
果然,出事必然牽扯男主…
“裴少俠?”蘇題大為震驚,連連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和駱玉華能有什麼仇恨?”
“魔劍。”季樂袅滿心憂愁,“我聽人說是裴雲初觊觎魔劍,這才出手殺害駱城主。”
“笑話!沒有認主,魔劍就是一塊重點的廢銅爛鐵,拿了也沒用,不然這種神兵利器早就不知多少人謀奪。我看其中必定有蹊跷。”
說不定就是為了引誘珂兒,他眼神一轉又回到自己女兒身上,完全沒想到就算是圖謀蘇珂,那也是駱城主出手,不然誰還會知道二十年前的事。
多明顯的栽贓陷害,蘇珂腦中一片混亂,沉默地聽着兩人的猜測。
“我要去一趟城主府!”
“不可!你怎麼能去。”
她當然可以不去,等待着男主在被冤枉之後逢兇化吉,不僅洗脫冤屈還能收獲紅顔知己。
蘇珂緩緩鎮定下來,既然決定不再按照劇情走,那城主府她非去不可,倒要看看這劇情是怎麼發展。
她不能在這等着。
季樂袅眼睛在兩人身上轉動。
“爹。”蘇珂邊說邊往後退,“我不能眼看小師弟被人冤枉。”
蘇題上前就要抓住蘇珂,“你連為父的話都不聽,裴少俠的事不着急,我這就派人前去查清楚原因,何苦要你親自犯險!”
蘇珂連往季樂袅處躲去,沖他說道,“季公子,我們是朋友嗎?如果是朋友,請你幫我。”
留給季樂袅思考的時間并不多。
隻在一刹那,季樂袅來不及多想,本能帶着蘇珂躲開蘇題飛身而上,站在了屋檐之上,腳下的瓦片被踩的嘩嘩作響,帶着水汽的瓦片格外地滑。
蘇珂緊緊抓住季樂袅,上次失足掉進雪堆的事好像就發生在不久之前。
蘇題着急地隻喊人過來,外面院子裡,守衛呼啦啦地往這邊來。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爹放心,我定能平安回來!”她環住季樂袅的腰,催促着他,“還不快走。”
“聽姑娘的話。”幾個縱身之間,蘇珂隻覺得一上一下像是在坐過山車,整個人暈得厲害,臉被寒風吹的煞白,腳不沾地腳心發麻又不好環住身邊的人。
她閉上眼睛隻能不停地暗示自己快到了,快到了。
城主府離蘇家隻有兩條街。季樂袅帶人到城主府附近的巷子裡,一出巷子就能看到城主府的大門。
蘇珂松開手,整個人暈乎乎的,彎腰扶牆眼前直發黑。
沒想到她不暈車不暈馬,竟然暈輕功。
深深看着季樂袅一眼,這次他胡子沒掉,連在一起的粗黑眉毛卻掉了一隻。
直到現在,蘇珂在注意到這人的眉毛在眉尾處分開,如同一隻金魚遊曳的時候擺動的尾巴。如此特殊又顯眼的眉頭怪不得要用假的遮住…
季樂袅連忙給眉毛按住,從懷裡摸索摸索掏出一根眉毛又重新黏在上面。
一如初見的詭異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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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樂袅探頭看着城主府,看着臉色發白的蘇珂,一時間心生憐香惜玉之情,
“蘇姑娘,其實你父親蘇題說得不錯,這事定有蹊跷。你不用這麼擔心,裴少俠畢竟是靈鶴山的人,隻要上面那位老祖宗沒死,江湖人都要給他面子。”
“這事隻要查清楚未必沒有回轉之地,何必急于一時。而且……”
他是知道裴雲初前往城主府的原因就是蘇珂無故昏迷。
裴雲初去了城主府,蘇珂就醒過來。
難不成城主府裡還有救命的靈丹妙藥?
或許别人會這麼想,但是他還真就知道其中的原因,必是和魔劍有關。
“你說得都對,可那是我師弟。我見不到他平安,就心慌意亂。”蘇珂望着遠處的城主府大門,頃刻收回目光,正視面前的男人,“駱城主不幸身亡,這事我們遇到了躲不開,可季公子本可以置身事外,為何要幫我。”
季樂袅一頓,兩眼晚晚,“因為蘇小姐說我們是朋友。”
“而我是真的向往蘇姑娘口中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