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回到家裡,把蘇林晚的事情幫助她的事情告訴媽媽,白靜欣慰地笑了笑,蒼白的面容難掩姿色,盡管由于生病的原因,她的身體變得愈發瘦弱,手腕的骨頭突出,可還是能看出年輕時候的美貌。看着自己的孩子小小歲數這麼的辛苦,為了生存不得不早早打工而放棄上學,白靜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痛徹心扉。
白靜不明白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孤身一人帶着孩子蝸居在這一個小小的地方,生活困苦,而當初那個說好一起同甘共苦的男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咳咳咳。”咳嗽聲打破了她的沉思,沒有功夫想其他的東西,這段時間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可以撐着身子走幾步,白靜不想也不能在床上一直躺着。楊梅趕緊把水遞給媽媽,水是溫的喝起來剛好合适。
環顧四周,家裡的房子面積狹小,大概十幾平,一張木闆床,油漆斑駁的木門。還有一扇微微漏風的窗戶,對了,還有一張桌子,這桌子可能是家裡最值錢的東西,它值錢的原因是因為相比與其他家具,更完整更美觀。
昏暗的燈光使的屋子籠罩在淡淡的黃暈之中,壓抑不堪。
白靜微微仰起頭,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随後又用力地呼出,她那略顯疲憊的嗓音淡淡地響起:“楊梅,你幫媽媽拿一下抽屜裡的紙和筆。”
“好的,媽媽。”那充滿活力、歡呼雀躍的回答瞬間傳來,讓女人的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她暗自思忖道:“到底還是小孩子性子。”對于楊梅來說,生活的困苦從來都不算什麼難事,隻要有媽媽在身邊陪伴着自己,那便足夠了。哪怕日子過得再艱辛,隻要能依偎在媽媽身旁,感受着媽媽的溫暖與關愛,一切的艱難險阻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白靜沉思片刻,眼神裡流露出堅定的神情,不停地咬着下嘴唇,仿佛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寫。
刷刷刷,筆尖落在紙上的聲音,楊梅好奇的扭着頭往紙上看,白靜的字體飄逸,她有些看不懂,喪失了興趣。她雖然不上學,可白靜在家裡會教她寫字,所以她也不是什麼也不會。
片刻後,白靜把這寫滿字的信折疊好,遞給楊梅,“你明天出門的時候幫媽媽把這封信給郵局裡的人,你不懂得話就問問員工。”
楊梅把信放在桌子上顯眼的地方,以防萬一。
今天的飯菜依舊簡單,一盤水煮白菜,兩個饅頭。白菜寡淡無味,難以下咽,這對母女卻習以為常。解決好溫飽,楊梅打來水梳洗,最後躺在媽媽的懷裡,媽媽的懷裡溫暖很快楊梅進入夢鄉。床上的白靜入睡困難她看着懷裡的女兒,淚水從眼眶掉落,無聲的哭泣,都怪自己識人不清,怪自己為了一個男人遠離父母,害的女兒跟着自己受苦受累。
悔恨的情緒在心裡不停地翻騰,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起床了,起床了。”楊梅在睡夢中聽到母親的叫喊聲,欻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壞了,壞了,我今天是不是遲到了,媽媽。”楊梅焦急的不行,“沒有,沒有,我給你記着呢,慢慢收拾來得及。”
楊梅這才放下心來,她穿衣洗漱速度快,利索地站在那裡,“可以了,趕緊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叮囑聲傳來。
蘇林晚遠遠望見店門口站着一個小孩,飛快的跑過去,“你來這麼早啊,下次可以來晚點。” “沒事,姐姐我反正也睡不着。”蘇林晚眼睛一瞥,“那可不行,你得多睡一會,還要長身體呢。”
打開門,楊梅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該幹些什麼,蘇林晚讓她放松,把顧客的試的衣服挂好,放到貨架上。兩個人默契地挂起來,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這些事情很快就做好了,今天是蘇林晚輪班,所以江露來的晚一點,她和溫嶺南的感情也逐漸加深,每天臉上帶着笑容比之前的樣子好多了,感情順利了,心情就好了,自然面容也變化不少,與之前憔悴的樣子大相徑庭。
放下鑰匙,江露拿起掃把掃地,蘇林晚坐在座位上,楊梅沒有坐下,蘇林晚招呼着她來自己身邊坐下。三個人圍坐在一起,打開話匣子,聊的熱火朝天,很快蘇林晚提到遇見一個和楊梅長的很像的男人。
楊梅好奇地問,大大的眼睛盯着蘇林晚:“姐姐,真的嗎?我從小就沒有見過我爸爸,媽媽也不提及他,我也想見見這個男的看我們長的像不像。”
楊梅的話像一把錘子敲在蘇林晚的心上,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長的相似的人,蘇林晚仔細端詳着楊梅,發現她嘴角有個酒窩,睫毛彎彎的,耳朵上還有一個紅印記。蘇林晚指着楊梅耳朵上的印記,疑惑的問:“楊梅,你耳朵上的紅色印記是胎記嗎?”
楊梅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記事的時候它就一直存在。怎麼了姐姐,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我隻是好奇問問。”
江露看出蘇林晚不隻是單純的詢問,不過小孩還在這裡她也就沒有多說。
“姐姐,我突然想起來媽媽讓我寄一份信,我可以現在去嗎?我會很快回來的。”
“去吧,小心一點,注意安全。”蘇林晚讓她快去快回。
等她走遠之後,蘇林晚以一種震驚的語氣對江露說:“我遇到的那個男人他耳朵上也有一個紅色的印記,和楊梅這個一模一樣,這已經不是巧合了吧。而且,楊梅從小沒見過她爸爸,不會我遇到的男人是她爸爸吧。”
江露勸她不要聯想太多,“應該不是吧,再說你确定印記一樣嗎?蘇林晚又不确定了,隻是掃了一眼,有沒有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