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在蘇林晚走後,陷入失神,“楊複國”這個名字在她心裡輕輕念叨,感到陌生又熟悉。遙想當年,兩人也有過甜蜜的日子,可那些日子如今想來是摻了砒霜的蜜糖,難以下咽。
既然男人已經回來,事情總是要解決,拖了這麼多年總算要解脫,白靜的内心如釋重負。下定注意後,一切問題都不算難題。加上有蘇林晚的幫助,白靜對于離婚也有把握。
風輕輕吹過,垂柳随風搖晃,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香味。
離開白靜家裡,蘇林晚來到店裡,店裡的生意一如既往,江露早早坐在店裡招待客人。楊梅也在,這幾天在店裡忙活,蘇林晚對這個小女孩愈發憐愛,看着她無憂無慮的樣子,不知道對于家裡即将要發生的事情有何感想。
過早的在社會中生活,楊梅有一種不同于同齡人的成熟,蘇林晚在心裡默默的想着。楊梅察覺到蘇林晚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自己,手裡的動作不由得停滞一下,發現沒有後續之後,接着幹起來。
蘇林晚并不要求楊梅能幹多少事情,可楊梅自己心裡不自在,蘇林晚隻好由她去。店裡的人來來往往,楊複國按照手裡的地址,“左轉經過一個路口……”,終于到了,楊複國偷偷在門口觀察,發現這個店裡隻有兩個女人加上一個小孩,不足為懼,警惕心降低。
這次他來主要就是警告店主,如果能敲詐點錢就更好了。楊複國整理整理衣服,挽起外套的袖子,戴着黑色墨鏡,推開店門。
“誰是店老闆?”楊複國張狂地開口,熱鬧的氣氛随着他的話語立馬沉寂,顧客們停下動作,好幾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楊複國,現場的氣氛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緻,怎麼大家都不害怕自己啊。墨鏡遮擋住他那懵逼的眼神,“快說,你們店老闆是誰,不要怪我不客氣。”楊複國重複了一遍。
蘇林晚站出來,“我是,你找我有什麼事。”轉頭對顧客抱歉地說:“今天你們先走吧,江露你幫忙登記一下,明天他們來給你們打六折。”
顧客都高興,能看一場免費的戲,還能享受打折。反正直說不開門,又沒說不能站在店外面看。等忙活完,蘇林晚才把眼光放到楊複國身上。
此時的楊複國自尊心嚴重受挫,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從來沒有人敢無視他,火氣瞬間就上來了,惡狠狠地說:“我今天來是要警告你,我們老闆已經知道你把我們幾個兄弟送進去的事,再有下次,後果自負。”
楊複國放狠話,蘇林晚怕真惹怒他,到時候再把店砸了有沒有人賠錢。裝作害怕道:“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您就放過我。”蘇林晚的求饒讓楊複國舒服了,“知道就好,把你們店裡的錢交出來吧。”
蘇林晚發現這人是真愚蠢,既沒有發現自己的敷衍,還想搶自己店裡的錢。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江露已經出去報警了,警察局離這裡很近,不多時警察來到店裡,楊複國神色一變,嚣張的氣焰滅了,“警察同志,我可沒有犯事,”看向蘇林晚想讓她幫忙解釋。
蘇林晚擡頭望着天花闆,就是不看他,這下楊複國知道剛剛的事情都是裝出來的,可他不敢在警察面前搞小動作。
“跟我走一趟吧。”警察一左一右圍着楊複國,把他逮到警察局。口頭批評幾句,因為他也沒有幹什麼事。出來之後,吐了口唾沫,“呸,真倒黴。”不過老大的要求他已經傳達到,家裡的妹子還等着他呢。
另一邊的白靜拖着虛弱的身體來到楊家門前,雖然老兩口年齡大,可住的房子還是不錯的,比白靜住的好多了。
自己跟他們借錢給孩子花都不願意,天天哭窮,剛開始白靜失望,後來也就無所謂了。這個時候正是中午,現在的溫度接近夏天,大多數在門口吃飯,看到白靜一個女人傻傻站在楊複國家門口,好奇地問:“閨女,你是來找這家人的?和他們什麼關系啊。”
開口詢問的大爺是這裡有名的大喇叭,愛傳話,愛管事。
“我是他們的兒媳,想要和他兒子離婚。”
白靜虛弱小聲的說,“呀,這可是大事啊,你要離婚。”大爺的大嗓門一下就讓更多人聽到動靜,紛紛豎起耳朵聽,離婚?這個詞可少見,往往大家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忍讓,冷不丁聽到離婚,還真新奇!
“閨女,你說你要離婚,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啊,你不會是騙人的吧。”大爺瞬間謹慎,白靜能理解,解釋着:“我也是剛知道他們在這裡,我來找他們隻是想離婚,這麼多年我和我閨女都熬過來了,隻求一個解脫。”說完瞬間淚如雨下。
周圍的人都被她的話感動,不過不理解她的人也有。楊父楊母從外面回來,發現自己門口圍着一圈人,“圍在我家門口幹嘛,都給我起開。”
周圍的人給她讓出一條路,楊母看到白靜,大吃一驚,“你怎麼找來了,我可沒錢。”
“媽,我今天不是要錢的,我來離婚。”
“離婚,我不同意,你生是我楊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楊母大聲嚷嚷。
白靜發現自己這個婆婆更無恥,“我已經知道你兒子回來了,趕快讓他出來。”
“你怎麼……”,“我兒子沒有回來,你這個消息不對,趕緊走。”說着就要推白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