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遠在醫護人員的救治下,終于脫離了危險。當他悠悠轉醒時,盡管身體極度虛弱,卻仍掙紮着想要起身。他吃力地挪動着身軀,在護士的幫忙下靠在了柔軟的枕頭上。
他的隊友們聽聞消息匆匆趕來探望。隊友們一臉關切,紛紛說道:“你放心,家裡的事我們替你看着,你在這裡好好養傷。”顧淮遠臉色蒼白如紙,氣若遊絲地虛弱點頭,囑托道:“千萬不要讓我妻子知道。”隊友們望着他那憔悴的面容,鄭重其事地紛紛承諾:“知道了隊長。”
大病未愈的顧淮遠,身體還很虛弱,僅僅說了一會話,他便精疲力竭地躺下休息了。隊友們見此情形,誰也不敢出聲打擾他,隻是輕手輕腳地悄悄關上門,隻為給他營造一個安靜舒适的空間。顧淮遠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隻見他眉毛微蹙,似是在夢中仍有解不開的愁緒,嘴巴緊閉,毫無血色。整個人看上去無比虛弱。
林悅在顧淮遠剛受傷入院後,她就關注到他俊美的臉龐,顧淮遠家裡隻有懷孕的妻子和年老的親人,防止擔心所以醫院派林悅來照顧他。
顧淮遠蘇醒的很快,他拒絕了林悅的照顧,并要求男生來,考慮到不方便同意了他的請求。林悅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般,起起落落。這種情緒不免代入到工作中,“林悅,三号房的病人需要紮針,你去一趟。”林悅答應後來到病房,她紮針的是一位小孩子。
小孩由于發燒一直在嚎啕大哭,家長站在一旁,雙眼緊緊地盯着孩子,眼神中滿是心疼與焦慮。就在這時,看到林悅推門進來,家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護士,你終于來了,快給孩子趕緊紮上針吧。”家長的聲音充滿了焦急。
林悅聽聞,迅速準備好用品,動作熟練而沉穩。她先是拿起酒精棉球,仔細地為孩子的手消毒,神情專注而認真。接着,她開始聚精會神地找血管,然而,面前這個孩子由于年齡太小,血管極不明顯,這無疑增加了操作的難度。盡管林悅已經十分小心謹慎,可她的第一針還是沒有成功。
家長不僅沒有責備她,反而輕聲安慰道:“我家孩子的血管不明顯,你要仔細一點。”家長的本意是單純想要緩解林悅的緊張心情,讓她能夠更加從容地進行操作。
然而,這番話聽在林悅的耳中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她的内心不禁泛起了嘀咕,暗自心想:這哪裡是安慰,這不分明是在埋怨我嘛,誰願意給你紮針。她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委屈和不滿。
緊接着又是一針,這一次林悅好不容易找準了血管,可就在即将進針的關鍵時刻,小孩因為哭鬧不止,身體不停地扭動,導緻原本看準的位置偏離了,這一針自然也失敗了。
這下子,兩邊的人都着急了。家長的說話語氣稍微變得不好了些,帶着幾分急切說道:“你看準點啊,小孩子細皮嫩肉的,經不起這麼折騰。”林悅一聽,心中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情緒也跟着激動起來,生氣地反駁道:“這麼心疼孩子怎麼不照看好,還讓他生病了。”家長一聽這話,更是怒不可遏,大聲呵斥道:“你這護士怎麼說話呢?把你領導叫來。”
領導來了之後顯示找其他護士給小孩紮好針,接着安撫家長的情緒,強壓着林悅道歉。出來之後,領導嚴肅地說,“你要是再這樣,就不要幹了!”林悅癟癟嘴,不說話。回到護士站,她對趙海珍吐槽道,“今天遇到了個不講理的家長。”趙海珍不清楚事情的經過,沒有回應她的話。
林悅自顧自地說,忽然她眼睛一亮,“趙海珍,你知道一号病房的男人是什麼身份嗎?”趙海珍想了想,不确定說:“我聽說他是個團長,執行任務受傷了。” “團長!”林悅的眼睛更亮了,她的眼光好啊,長的帥,職位高。
趙海珍潑了盆涼水,“但是人家已經結婚了。”林悅沒想到顧淮遠結婚這麼早,可她又放不下,雖然他們隻見過幾面,但在她心裡顧淮遠是最合适結婚的人選。結婚又怎麼了,結婚還可以離婚,她惡毒的想着。
她的小心思藏的很好,趙海珍沒有察覺,正當她沉浸在幻想中時,趙海珍戳戳她,“你的追求者又來了。”如果蘇林晚站在這裡她便會發現林悅的追求者居然是宋智,兜兜轉轉都是熟悉的人。
宋智看到林悅露出羞澀的笑容,說道:“我記得你愛吃柿子,這是我從家裡拿的。不值錢,你快嘗嘗吧。”說完把裝好的柿子放在台子上轉身離開。
原本林悅覺得宋智作為她的追求者還是很有面的,可是現在有了對比,便覺得這人處處比不過顧淮遠。看着這柿子,她氣不打一出來,把柿子推給趙海珍,沒好氣地說:“給你吧。”留下一頭霧水的趙海珍,她拿起柿子,發現這人很細心,柿子擺放的整整齊齊。
蘇林晚内心始終忐忑不安,那種不安的情緒始終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她實在按捺不住,忍不住跑去逼問顧淮遠的隊友。其實一開始,她并沒有抱多大的期望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确切的消息。
然而,在她再三請求下,隊友們終究還是心軟了,蘇林晚得知了顧淮遠受傷的事情。那一刻,她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仿佛都在瞬間失去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