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點30分,衆人從酒店出發,前往不遠處的南江武大。
南江武大。
王金洋和幾位學校導師在大門口站着,看到方平衆人,王金洋微微點頭示意,接着看向白若溪笑道:“白老師,沒想到是你過來了。”
“我們院長也來了,應該和張總督他們一起來。”白若溪笑了笑,跟着寒暄了幾句,倒是對一旁的幾位南武導師态度一般。
而南武的幾位導師,此刻看起來也是以王金洋為首。南武的導師,三品起步,四品算中流砥柱,五品的極少,六品的都是校領導。
王金洋的實力,哪怕在導師當中,也是出類拔萃的那種。加上他武道社社長的身份,跟着來的幾位導師,社會地位還不如王金洋。
方平看的有些眼熱,這才是人生啊!
王金洋和白若溪寒暄幾句,接着邊走邊提醒道:“這次的5位南武學生,實力在南武也都是拔尖的。方平,你們别大意了。我想看到的是勢均力敵,而不是摧枯拉朽,我說的是南武對你們摧枯拉朽擊潰你們。”
“不會的。”
“希望如此。”王金洋也不多說,帶着幾人一路朝武道社走去。
南武沒有魔武那麼大,武道社也沒有魔武那麼奢侈,直接占據了數百畝地盤。可南武武道社,地方也不小。這一次交流賽地點也不在室内,而是在室外。
武道社大樓前的草坪,此刻臨時搭建了一方擂台,四周也沒安排座椅。
按照王金洋的說法,武者上台比武,台下的還要坐着看戲,那是恥辱!
連站着看比武都做不到,幹脆别當武者了。
誰抱怨,誰滾蛋。
所以方平他們到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數千學生,站在草坪四周,黑壓壓的一片,氣勢倒是十足。
看到方平他們,南武學生群中顯得有些喧鬧。
不少人指指點點……
結果還沒議論完,王金洋忽然暴喝道:“都閉嘴!”
“弱者沒有權利對強者指手畫腳!魔武的新生,如今挑戰的是我南武大三大四五位二品巅峰武者,本就是不公平的比賽!南武此次若敗,所有武者,兌換丹藥績點,上浮5%!所有非武者,大二結束,還未能進入武者境,開除處理!
南江武大,是武科大學,不是讓你們來混日子的!往年,居然有非武者以南武畢業生的身份畢業,這是南武的恥辱,而不是南武寬容的體現!”
人群忽然有些喧鬧起來,有人不忿道:“我們又沒上場,輸了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他話音剛落,王金洋視線忽然掃向他!
“你,出列!”
衆人齊刷刷地看向剛剛發話的學生。
那人臉色一陣變換,半晌才磨蹭着走了出來,壯着膽子道:“王社長,我說的不對嗎?”
“你,可以離開南武了!”
“離開……南武?”
“對,你被開除了!”
方平幾人都愣住了,啥情況?
剛剛出列的學生也呆住了,接着就怒道:“王金洋,你有什麼權利開除我!”
王金洋卻是不答,掃了一眼其他人,冷冷道:“作為南武的一員,沒有任何集體榮譽感,沒有任何恥辱感,任何時候,都覺得事不關己。有好處,不給你,你抱怨學校不公平。何曾有人想過,憑什麼?
憑你們考上了南武?憑你們不思進取,想的是有朝一日,成為武者,作威作福?
武者是什麼!
武者不是你們通往特權階層的通行證,武者是一群掙紮在死亡邊緣的勇者!
我在南武,沒看到這一切!”
他話音落下,外圍人群忽然散開,幾位氣勢磅礴的強者邁步走來。
其中領頭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老者沒說話,跟在他右側的一位中年壯漢卻是朗聲道:“王金洋說的不錯。輸了和你們何幹?那如果有一天,華國在戰争中敗北,強者盡數隕落,你們被人奴役,是否也會發出這樣的宣言?都是強者的錯,憑什麼要我們來承受這一切!南武,或者說南江,不需要這樣的武者!不服氣,你可以上台,覺得台上幾人無法代表你們,那你們自己上台去打一場!”
所有人熄聲,因為衆人都認出了對方是誰。
南江總督——張定南!
衆人隻知道,張定南自從突破到宗師境,就開始插手各方事務,包括武大的事務,而且都是以鐵血為标準。
他這話一出,顯然意味着,王金洋之前的話都會被當真。哪怕南武的校長,那位老者,也沒開口說什麼。
其他人沒說話,王金洋則是朝幾位宗師微微躬身,接着看向方平幾人道:“見笑了。”
白若溪淡笑道:“沒關系,南武的一切,也讓我們深受啟發。”
“那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說罷,王金洋看向擂台之下站着的一隊人,大聲道:“今日,你們代表的是南武,是南江!都是二品巅峰武者,而你們的對手,都剛進入二品不久!赢了,不值得欣喜。
輸了,意味着南武的教學方式是錯誤的,學校不是溫柔鄉!今日若敗,我會建議學校,淘汰九成學生,集中資源,培養一批敢戰、能戰的精英!”
這話,再次引起了一陣低聲熱議。
王金洋也不管他們,看向方平幾人道:“不是大衆賽,出戰順序随意,勝者留下,敗者退場!最後還留在台上者為勝!”
方平微微挑眉,這倒是野性随意的多。
而另一側,幾位宗師強者也都不說話,走到了擂台旁,衆人皆是站着圍觀,沒有給他們準備主席台、瓜子座椅什麼的。
王金洋直接充當起了裁判,再度開口道:“南武為主場,南武先上一人!”
擂台下,幾位年輕人對視一眼,很快,一位手持長槍的武者走上擂台。
“南江武大,兵器學院,大三學生陳鵬飛,二品巅峰境,任務積分,南武二品境第三!”
方平微露疑惑,白若溪小聲解釋道:“南武任務不多,做任務的多少,也意味着出手的次數多少,實戰能力的強弱。
看了傅昌鼎幾人一眼,傅昌鼎躍躍欲試道:“我來吧,我也用槍……”
方平卻是沒看他,看向趙磊道:“你上!”
“我?”
“第一戰要打的漂亮,之前交流賽你怪我不給你機會。這次給你機會,趙磊,你要是輸了,丢了魔武的人,丢了我的人,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趙磊臉色發黑,也不廢話。
徑直往擂台走去,一上台,便大聲道:“魔都武大,兵器學院大一學生趙磊,二品初段!”
未能淬煉完三肢骨骼,都是二品初段。魔武的幾人,除了方平和容嫣,都是二品初段武者。
擂台之上。
陳鵬飛長槍出擊,隐隐傳出虎嘯之聲!
而趙磊也動若脫兔,腳尖踏地,迅猛若虎,瞬間以曲線角度,近身陳鵬飛。
陳鵬飛反應速度極快,試探的一槍,還未紮出,馬上被收回,槍身抖動一下,長槍中間開始彎曲,下一刻,長槍好像化身長鞭,以驚人的彎曲度朝趙磊脖頸卷繞而去。
方平盯着看了一下,挑眉道:“長槍能練到這地步,不簡單。”
傅昌鼎臉色有些凝重道:“都說長槍如龍,龍可大可小,可伸可曲,很厲害……”
兩人正說着,王金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皺眉道:“華而不實!
兵器隻為殺敵,練的能彎曲又能如何?威力增加了嗎?長槍既然怕近身,那就不給對方近身機會,有這功夫練彎曲的本事,還不如增加槍速!
何況,槍者本就直中取!既然做不到,那幹脆練短兵器好了!”
這話說的,方平幾人無言以對,好像也不算錯。
王金洋一邊看着台上交手情況,一邊皺眉道:“差距還是有點的,趙磊未必能獲勝。方平,待會你上!要快、狠,速度擊潰剩下四人,這樣我才能以我的心意改革南武!”
方平一臉懵逼,你這是啥情況,都開始指揮起魔武的隊伍了,搞黑幕啊!
王金洋輕咳一聲道:“曆練的機會有的是,這次不是為了讓你們曆練,是希望你們能幫我推動一些變革的速度,放心,我答應的丹藥會盡數到位。”
方平想了想道:“南武的領導沒意見?”
“有意見的都送去其他地窟做任務了!”
王金洋随意說了一句,方平咋舌,他麼的,老王這是當起南武的家了,南武至于這樣嗎?
腹诽幾句,更多的還是羨慕。
我啥時候能在魔武當家做主?
“好,不過說實話,我把握不大……”
“盡力就好。”
兩人談話的功夫,台上的局勢出現了變化。
陳鵬飛一槍紮出,趙磊腳尖踏地,淩空躍起,躲過了這一槍。
下一刻,陳鵬飛仿佛覺得這是機會,長槍沒有刺向趙磊,而是刺向旁邊的虛空。
方平倒是看出了一點東西,陳鵬飛實戰經驗的确很多,這一槍是預判。
預判趙磊跌落的時機和位置,那時候的趙磊缺乏必要的反擊手段。這樣的預判和出手時機,一般武者都難以做到精準掌握。
陳鵬飛顯然不在其列,對方一槍紮出,連王金洋都微微點頭。
可下一刻,就在趙磊即将跌落的時候,一旦按照慣性跌落,很可能被一槍紮透,其他人都有些為他捏把汗的時候,趙磊忽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