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便就這麼辦吧!”權衡利弊,這當然是個絕佳的計策,祁應沒有拒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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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飄飄灑灑,臨近過年,一天比一天更冷了。
虞思翻着各處莊子送上來的單子,又對着青豫拿來的府中的賬簿看了一看,語氣漠然道:“看來我們這位将軍私吞了不少東西,明天便拿着這兩樣送到西院去,叫我們這位将軍把私吞下去那些都吐出來。”
青豫毫不猶豫應下,一旁的子言倒是有些猶豫。
“奴婢最近總看到将軍身邊的長随來找夫人,每每那長随走了,夫人便會傷心一陣。”子言是丫鬟,在萱草園時間長了,倒是比青豫這樣的長随看到的事情更多一些,“姑娘逼迫将軍太過,恐怕将軍要反過來磋磨夫人呢!”
“我似乎沒怎麼見到。”虞思回憶了一番,竟然是一次都沒碰到過的。
“奴婢晚上見過好幾次。”子言說,“那時辰姑娘不是歇下了,就是在書房看書。”
“母親也不曾提起過。”虞思心中拂過了一些狐疑。
“夫人應當是不想叫姑娘擔心吧?”子言猜測着說道。
虞思想到平日裡也總是多愁善感的喬氏,沉沉歎了一聲,靠在憑幾上沒說話。
青豫回想着之前跟在虞悫身邊所見,想要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虞思看在眼裡,便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青豫看了看子言,又看了看虞思,斟酌了一會才道:“之前有幾回郎主與夫人争吵,便是因為将軍的緣故。”
“因為他做了什麼?”虞思問。
青豫道:“這我便也不知了,郎主與夫人說話時候,通常叫我帶着其他人都避開的。”
避開人定是因為其中有隐情,這隐情虞思一時半會猜不到,隻能歎了口氣。
“子言若是再看到将軍那邊有人過來,就想辦法找人打聽一番。”虞思還是拿定了主意,“但這賬是必定要對的,明日還是要去西院。”
既然虞思拿定了主意,青豫和子言便也不再多言,齊聲應下。
虞思揉着額頭看了眼外面天色已晚,叫他們都退下,自己獨自一人在書房中坐了。
府中的事情她知道得越多,便越覺得其中透着不尋常。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虞衡現在手中沒有私印與寶印,調不動家中部曲,正在讓那什麼鄢璀想辦法募兵。
稱帝了的祁應是打算出兵,但似乎有些拖延,不知道在等待什麼時機還是别的什麼東西。
虞衡大約是要與祁應一起出兵——既然虞衡都在想方設法募兵,那麼有可能是因為手中兵力其實并沒有吹噓的那麼多?
兵力是吹噓出來的并且還遲遲不動手,那其實是一半是想稱帝,一半是想就此讨要好處了。
看來那個西王劉嘗的死還是對祁應頗多震懾,就算蕭慎已經駕崩,他也不打算傾盡全力還是在給自己留後路的。
若祁應要留後路,那虞衡必定是要作為墊背的那一個。
她得想辦法盡快把虞衡趕出去才行,保全了虞氏便是保全了她和母親,否則他日虞氏真的被當做替罪羊丢出去,她和母親跟着一起枉死,那才是後悔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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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子言搓着手去茶房提了一壺熱水準備給虞思泡茶,一轉身便看到眼熟的身影從側門進到院子裡面來,然後便往正房方向去了。
她拎着熱水遲疑了一下,朝着正房剛走了兩步,喬氏身邊的大丫鬟寶慧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熱水不熱了嗎?”寶慧擋在她面前,還用手碰了一下茶壺的手柄,“天氣冷,你要給你們姑娘泡茶,再在外面轉兩圈,水可就冷了。”
子言隻作茫然狀傻乎乎笑了一聲,道:“多謝姐姐提醒。”
寶慧看着子言提着熱水去書房的方向,招來一個小丫鬟,叫她看好這邊的門,自己則往正房去找喬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