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闖被結實的擁入懷中,他一征,雙手僵在了半空中。
“我們赢了!”紀徊青從他的肩膀上擡起頭,雙目閃亮看了眼江闖,随即又把他抱的更緊了。
兩顆小虎牙明晃晃的,江闖本快速搏動着心跳變得更加躁動,他的耳尖連帶着脖頸泛起不自然的潮紅,兩隻手輕輕搭在紀徊青的腰上,小心翼翼至極。
原來紀徊青抱起來是這種感覺。
很暖和、心髒隔着胸腔與他共振同頻。
粗重的呼吸緊貼着他的後脖頸呼出,鼻尖輕蹭過那塊肌膚時,身體中似乎有電流竄過一般,江闖下意識挺直了背脊骨。
他說:“嗯,赢了。”
紀徊青一撒手,江闖立馬背過身,他把休息區放着的校服圍在自己腰間。
當他轉過頭,看見紀徊青又和别人抱在了一起,像一隻歡快的、熱情過了頭的小狗到處和人貼。
都說狗不是人最忠誠的夥伴嗎?
紀徊青一定是一隻不合格的壞狗。
附中蟬聯了兩三屆的春季籃球賽冠軍被奪走自然是不服氣的,那個力大如牛的2号在經過紀徊青時一個歪身,用力将他撞向一旁鐵架子上。
紀徊青連痛感都沒有反應過來時,那個2号和飛出去一樣,被一腳踢出了籃球場,在台階上翻了好幾個滾最後落到了地上
他扶着腰轉頭,是江闖,他神色冷漠,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在學校裡,這樣和刺頭一樣的江闖可是極其罕見的。
那個2号扶着腰站起身,他喘着粗氣兒:“你、你們一中,欺負人!”
江闖居高臨下,他對于這樣的指責嗤之以鼻,慢悠悠的道:“一場比賽十五分鐘,你對10号出腳想打絆子7次,用肩膀惡意沖撞5次。”
“你說說,我欺負你冤嗎?”
紀徊青一臉自豪樣兒,他扶着腰壓低聲對黎揚說:“看到了嗎?這就是學霸的計算能力,一切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随之他也學着江闖的站姿,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幾人。
“吃到苦頭了還不快點滾?”紀徊青一舉拳頭,那些人被吓得屁滾尿流。
人走了後,紀徊青看着自己沙包大的拳頭,笑着說:“都這麼怕我?”
黎揚朝後瞥了眼,他看見江闖手中轉着的蝴蝶刃才放進口袋,那人一改狠厲神色,對着紀徊青說。
“那肯定的,你多厲害,他們當然怕你了。”
陰陽怪氣的話落在紀徊青耳朵裡,他還當了真,說:“是吧?我身上還是有些家夥什兒的。”
黎揚抽動了下嘴角,這倆人,一個敢捧,一個敢聽。
據他了解,對面附中那兩個壯漢不僅是體育生,還是學散打的,要真打起來一個人能幹五六個。
籃球賽散了後,正巧趕上放學點兒,一路看着沒什麼事兒的紀徊青,在到五樓的一瞬僵着身子朝江闖身上一倒。
“我,我不行了,闖哥,我的腰——”
他扶着腰直吆喝:“我的腰好像斷了。”
要不是硬撐着面子,紀徊青早就想躺地上了,他賴在江闖身上,單手圈住那人的脖頸,疼的一臉猙獰。
江闖從屋裡拿了些跌打損傷的紅花油後,又硬生生拖着紀徊青上了六樓。
紀徊青坐在床邊委屈的像個小可憐兒,他說:“闖哥,你摸摸看,是不是撞到我的腎了?”
一個敢說,另一個敢摸。
冰涼的手撩開紀徊青的衣角,他輕觸上背脊骨朝上的位置。
“這裡?”
紀徊青搖頭:“下面點兒。”
江闖的手也不拿開,他順着朝下撫摸去,微微一用力,紀徊青忽然顫了下。
“對對對對就是這兒,疼,好疼,闖哥。”
“你輕點兒的,疼!”
他一叫喚就叫個沒停,江闖都想捂住紀徊青的嘴讓他别亂叫。
确定好位置之後,江闖拿起一罐噴霧,說:“我要開始噴了,你别抖。”
一開始紀徊青不懂,噴個藥有什麼好抖的,當冰涼的液體濺射在他的傷口處時,本鈍痛的傷口瞬間變得和入了骨一樣的疼痛難耐。
他腰杆挺直下意識的想往前,江闖一隻手托住他的腰又強行壓了下去,紀徊青第一次見識到江闖的力氣原來和他不相上下,單一隻手就可以穩穩壓住他上腰身。
“别抖。”
“也别動。”
紀徊青埋怨:“我tm疼啊,疼還不讓我動啊,我又不是鐵人,站着說話不腰疼是不是!”
莫名其妙的,他開始發火。
江闖說:“你别生氣。”
“我就生氣!什麼破附中,培養的什麼b玩意兒?打黑球!還撞我!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說是我委屈。”
紀徊青撒了潑似的鬧,趁他注意力不在腰上,江闖趕緊給他塗抹好。
他迎合着道:“行,是你委屈。”
腰間的噴霧才幹,紀徊青一把拉下衣服,他賴上床,手腳來回撲騰了好幾下,很不服氣。
江闖忽然像是很認真的對他說:“想出氣嗎?”
“怎麼出氣?”
紀徊青不明所以,雖然他确實在氣頭上,但也不至于再大費周章跑去給那些人一頓教訓。
可江闖不,他思量了番,語氣平靜的道:“那些人都是靠身體素質未來吃飯的,摸黑挑斷手筋或者腳筋最好。”
紀徊青看着那張沒有太多情緒的臉,漆黑的瞳仁湧上一絲興奮,滲人的寒意瞬間爬上了他的脊梁骨。
江闖的眼神和冷血動物一般。
捕捉到了紀徊青的猶豫,江闖收拾好噴霧,他起身說:“我開玩笑的,你别當真。”
真的——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