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哈喽~想聘用你為線上代寫,一切内容産出可以來找我售賣,前提是不能向網絡透露任何代寫内容哦~】
合計着原來是一家招聘代寫的工作室,紀徊青厭惡的皺起眉,要他把自己字字斟酌寫下的作品給别人作嫁衣,除非他死了。
诓他玩兒呢?
紀徊青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他意簡言駭的回複:【滾。】
……
江闖幫着紀徊青洗了一上午衣服,本來是計劃兩個人手洗,和紀徊青關系不錯的王嬸兒借給他們一台半自動洗衣機,三四個小時就搞定了。
之後紀徊青就不見江闖的人了,走的似乎很匆忙,跟着一起消失的還有江鵬雲。
北川醫院。
前台的幾個護士見到江闖推着江鵬雲走了進來,為首的護士長珊珊向他打了聲招呼。
“小闖帶叔叔來看病啊?”
江闖眯起眼笑道:“過來找于醫生看看,他現在值班嗎?”
“值班呢,你取個号把叔叔的信息登記一下在門口等于醫生就行。”
江闖蹲下身,他細心的将已經沒有太多自我意識的江鵬雲的衣領打理好。
“爸,别太緊張,那位是個很不錯的醫生。”
江鵬雲呆滞的點了點頭,嘴裡隻反複嘟囔着:“我沒看見……我當時喝醉了……”
江闖輕叩響心理診療室的門把江鵬雲推了進去。
于謙一見來人立馬站了起來,他聲調拔高:“小闖?你今天是來複診嗎?上次你給我發短信說不治了,我一直都很擔心你。”
江闖露出有些内疚的笑容,他道:“抱歉啊于叔叔,我上次說不治了的意思是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太多藥物幹涉,您給我開的藥我也按時吃完了。”
于謙微松了口氣,他站在專業的角度上剖析:“很多躁郁症患者痊愈後都會有極大複發的可能性,你現在還有自殘輕生的想法嗎?”
江闖挽起袖口,露出傷痕累累的左臂,他道:“于叔叔,您學過醫,應該也能看得出來我最後自殘的那道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
他輕拍上于謙的手背,寬慰着:“謝謝于叔叔一直對我關懷備至,不過我這次來找您……”
江闖眼下忽然泛紅一片,他垂下眼吸了下鼻子:“其實是因為我爸爸。”
“江叔?他怎麼了?”
于謙将目光落在那個瘦骨嶙峋的老頭上,江闖這孩子他從小看着長大的,他這個父親可算不得什麼好東西。
在雙腿沒有殘疾之前一直騎摩托車拉貨,賺來的錢用來賭錢喝酒,對家庭關懷鮮少。
江闖母親工作也繁忙,很多次江闖生病了都是一個人來醫院取号輸液。
所以對于這個幾乎一個人獨立生長的小孩,于謙總是格外關懷。
江闖抹去眼邊的淚水,他娓娓道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爸忽然開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最開始還能晚上睡個幾個小時,後來經常三四點被驚醒。”
“現在嚴重到每天淩晨四五點才能睡着,白天精神也不好,嘴上一直念叨很多聽不懂的話——”
江鵬雲吃力的擡起眼,不知道是想起來了什麼,還是被江闖的眼淚刺激到了。
他忽然伸出手拽住江闖的衣角,面部猙獰:“殺了你!怪物!怪胎!我要殺了你!”
江闖連忙蹲下身,他輕輕拍上江鵬雲的背,安撫道:“爸,沒事了,我在呢别怕。”
少年轉過身擺出一副求助的姿态,他緊蹙着眉頭扶着于謙的手臂,淚水順着眼邊滑落:“于叔叔,我爸爸到底怎麼了,我已經沒有媽媽了,我不想連我爸也沒有了。”
于謙心中頗有觸動,他看了眼已經半瘋癫的江鵬雲,長歎了口氣:“江叔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因為殘疾而引發起的創傷應激反應,甚至還有被害妄想。”
“那應該怎麼辦?他現在一夜一夜的睡不着,我經常在想……”江闖垂下眼,纖長筆直的睫毛遮住他漆黑的瞳仁。
“會不會哪天醒來有一天見不到他了。”
于謙打開在診療單上寫下了幾盒藥的名稱,他指着其中一個道:“這是安眠用的,初期隻能給江叔開6粒,等服用完了複診再來增加劑量。”
“好,謝謝于叔叔。”
“嗯,你去藥房讓你珊姐給你拿藥就行。”
江闖才想拿過那張藥單,于謙忽然拿了開來,他語重心長:“小闖,别幹傻事。”
“不會,于叔叔,我現在找到了活下來的意義。”
于謙一臉驚訝,他問:“是什麼呢?”
江闖接過那張單子,漆黑的眼眸被初夏映射進房間裡的第一抹陽光照亮。
“一個人。”
在江闖離開診療室後,于謙忽然笑了出來:“這小子,原來是談戀愛了。”
頂呱呱門口。
江闖朝前台喊了聲:“雅姐,一包萬寶路紅。”
門口人群往來,日子像過去千千萬萬個一樣的普通。
鄭雅遞出去一包萬寶路。
江闖将一張面值20的人名币推了出去,他笑:“小彤快放暑假了,讓她沒事來找我們玩,紀徊青當小老師上瘾,還想給她補習呢。”
鄭雅露出同樣的微笑,她一手蓋住那張二十:“好啊。”
看着那道推着輪椅的身影逐漸遠去,鄭雅顫着手将那張合着的二十打開,六粒藥被包裹在了一個透明的小袋子裡。
上面寫着注意事項:【過量服用可導緻休克甚至有生命危險,請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