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牢房裡的另一位卧龍鳳雛都開始驚訝,三日月宗近眼裡清冷疏遠的彎月早就被暗堕染成了紅月,他雖不是弑主刀劍,但身為遠近聞名的平安老刀代表,他的難搞程度一向是不會比鶴丸國永低的。
這也是他們兩個會被關在同一件牢房的原因。
最美麗的太刀擡起了自己寬大的袖子,微笑着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眼神裡是藏不住的訝異“哎呀哎呀,我們這是……要多一位獄友了嗎?甚好甚好……”
鶴丸國永也好奇的擡頭看向了這位被帶進門的審神者——白色頭發,身材瘦削臉色蒼白,看起來很柔弱的樣子。
怎麼?這些人不擔心自己殺了審神者了?
鶴丸國永十分明白自己一直能搞事的原因,于是看見居然真的送一個審神者進來,神情裡自然難掩詫異,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老大把“易碎”的商品小心翼翼的往地上一放,悶聲悶氣的警告着兩個一向不安分的付喪神“這個可貴了,而且是個盲人,願意照顧的話照顧一點,不照顧的話也沒關系,他可比你受歡迎,估計待不了幾天就會被賣掉。”
接着他又轉頭扭開條野采菊手上抑制靈力的鎖鍊,并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向了鶴丸國永和三日月宗近所在的方向“去,給他們清除暗堕。”
條野采菊聽完了這個人所有的新路曆程,雖然他是真的沒想到這些人會把自己當作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但是……算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假意茫然“……啊?我來嗎?”
看守的老大不耐煩的催促“對,就是你,這裡面的陣法是能抑制暗堕的,隻要你有靈力,你就能壓制。”
條野采菊這才扭過頭,假裝摸索的靠近了鶴丸國永的方向。
鶴丸國永也很無語,他與心不忍,但又不能表現出友好的模樣,萬一因為這點友好,之後這些人就肆無忌憚的給他送能夠清除暗堕的審神者了怎麼辦?那他豈不是就沒有出逃的機會了?
于是等條野采菊慢悠悠的到了近前,他才假裝不耐煩的伸出手去扶了一把。
緊接着,白鶴的眼睫就忍不住一顫,他無聲無息的調整表情,在别人發現之前裝出一副一切尋常的模樣,有些微妙的感受着湧進自己身體的龐大靈力流。
真的很龐大,龐大到在接觸的一瞬間,鶴丸國永的腦子就變成一片空白的了,如果不是白鶴久經危險,反應的快,他差點就要露出破綻來。
但好在面前的審神者也很快發現了不對,白發的美人帶着歉意的對着鶴丸國永笑了笑,減弱了靈力流。
如果不是看到了審神者的那個笑容以及相信自己還沒有到老年癡呆的時候,記憶沒錯,鶴丸國永差點就要以為是自己的感知出錯了。
不過這樣龐大的靈力流……A級?還是……S級?
白鶴忍不住悄悄的陷入了沉思,主要是吧,這個非法拍賣會請的陣法師是個A級,而鶴丸國永身上的暗堕幾乎每一次都是那個A級陣法師淨化的。
陣法師把弑主刀劍視為瘟神,每一次都是不管不顧大力輸出,罵罵咧咧的試圖早點送走搞事的鶴,而剛剛入體的靈力,鶴丸國永沒感受錯的話,比那位A級還要更為龐大。
而且這個靈力流,冰冷、清涼、透析,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危險。
是執法隊派來的卧底嗎?還是戰鬥型的那種?
不然真的很難解釋這樣的靈力感受。
而條野采菊現在的感覺也很微妙。
主要是輸錯靈力這件事情……其實,也許,可能,大概,好吧條野采菊他就是故意的。
他很敏感,這一點在他還隻是個單純的異能力者的時候,是提現在五感還有力量感知之上的,而現在利用時之政府的教學轉換,轉換成靈力,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體現在了靈力感知上。
所以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條野采菊就能分辨出不同人的靈力。
而當初接手本丸,在靈力正式充滿整個本丸的一瞬間,他從所有刀劍的身上,以及本丸陣法的上面,感受到了殘留的第二任審神者的靈力,雖然就那麼一次,很快第二任審神者的力量就因為條野采菊的靈力太過于霸道而被沖洗的一幹二淨,但條野采菊還是記住了。
而剛剛,就在力量湧進鶴丸國永的身體裡的時候,他在鶴丸國永沒能隐藏好的暗堕傷口上,感受到了同樣的力量。
——其實不是鶴丸國永沒有掩藏好,是他根本不知道掩藏。
畢竟那位A級陣法師每次都來去匆匆,他根本不樂意與暗堕付喪神多待,所以每次都是閉着眼睛往有暗堕特征的地方輸入靈力,等付喪神的外表看起來不妖魔化了就立刻匆匆結束。
至于身體内的傷口,細節處的損失……他才不願意給付喪神治呢,自生自滅吧。
況且就算是他治療了,也看不出傷口上面殘存的靈力是誰的,畢竟他不認識本丸的第二任審神者,也沒有像條野采菊這樣的,辨認力量所屬的能力。
沒有人發現,于是鶴丸國永自然也就沒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裡還殘留着失格者的力量。
不過身上有本丸第二任審神者的靈力,而本丸的第二任審神者在接手本丸之前有十年都沒有接手過其它的本丸,所以這一振鶴丸國永……會是弑主叛逃的那一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