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會議室的時候,髭切看起來是不想離條野采菊太遠的,他連半分猶豫都沒有,直接就跟上了條野采菊的步伐,打算跟着自家審神者一起去手入室。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隻帶着半掌手套的手從身後伸出,拉住了太刀的袖口。
是三日月宗近,最美之刃身上的明亮藍色豔麗,金色的裝飾挂墜帶在他幹幹淨淨的衣袍上,看起來整個人甚至可以說是漂亮。
“髭切殿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問您,能跟我過來一下嗎?”深藍色頭發的平安太刀臉上挂着微笑的詢問,但從他沒有放開的手來看,卻看不出幾分請求的意思,反而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
髭切眯了眯眼,幾乎是沒有遲疑的就要拒絕。
——拉攏一個同盟固然重要,但如果再讓審神者受一次傷,自己豈不是太過于失職?而且自家審神者的身體還沒有好全,這是烈火的隊醫特意提醒過的,所以他決不會讓藤四郎再有機會傷害到條野采菊。
況且他現在一點都不相信藥研藤四郎,别忘了就在剛剛五虎退襲擊條野采菊的時候,藥研他居然選擇了袖手旁觀!
在他發現異樣破門而入的這長長的一段時間裡,藥研哪怕有一分想要救人的意思,都不可能讓他看到那樣的場面!
“不好意思啊三日月殿下……”髭切剛要說出拒絕的話語。
知曉這些人彎彎繞繞心思的條野采菊終于忍不住了,他歎了一口氣,搶先一步開口,打斷了髭切的話“鶴丸先生,等下您跟我一起去手入室吧,剛好有些事情我要先跟您說一聲。”
剛剛打算好了要偷偷跟上去的鶴丸國永呆毛一束,他愣了一下,眼眸裡劃過了一絲深思,但還是很快就高興的同意了“好的,審神者大人!”
聞言,髭切回過頭來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鶴丸國永。
——這隻白鶴幹淨又活潑,而且沒有像絕大多數本丸的鶴丸國永那樣活潑的過了頭,雖然是這個暗堕本丸的原有刀劍,但畢竟叛逃了很多年,甚至還是被自家審神者救回來的。
這種情況下……白鶴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呢?
就在髭切再次權衡起了利弊的時候,三日月宗近又湊的近了一些,這個本丸從來沒有三條家的刀劍,就連最常見的今劍都沒有,沒有人幫把手,老爺爺居然能收拾好自己的服飾就已經是很讓人不可思議的了。
于是深藍色頭發的付喪神眼珠子一轉,當即就找出了一個求助的理由,他蹙着眉,一副苦惱的模樣。
“但是我的本體卡在衣櫃裡面取不出來了,隻能向今天的近侍求助,髭切殿下應該是近侍吧?真的不能來幫幫老爺爺嗎?”
猝不及防的聽見這樣一句話,髭切驚的那雙貓眼都睜大了,而且仔細一回想,一向刀不離身的三日月宗近,今早來會議室的時候還真的沒有帶上本體“……本體卡在衣櫃裡面了?”
衣櫃……條野采菊改造過後,本丸的衣櫃都是近代化的歐式櫃子,帶輪子的那種,又不是日式老櫃子,這個本體被卡住是能被卡在哪裡?
而且為什麼這種問題是找自己解決啊,這種事情不應該找一找加州清光、壓切長谷部、蜂須賀虎徹之類的嗎?同樣都是付喪神中的老人了,是什麼讓你覺得髭切就能靠譜到哪裡去啊?
哦,這個本丸沒有壓切長谷部,然後加州清光與蜂須賀虎徹又都暗堕了啊,那就沒事了。
髭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最後看了一眼條野采菊的方向,對上了鶴丸國永笑盈盈的目光,像是得到了什麼訊息一樣,太刀轉變了自己的想法,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他歎了一口氣扭回頭,與那一輪清冷的明月對視,貓眼的付喪神軟綿綿的拖長了語調抱怨“真是的,明明我也不是很擅長這種事情啊!”
“到底什麼時候弟弟丸才能過來啊,把這些都交給他不就好了。”
“啊哈哈哈哈,我也希望能早點看到其它人呢,畢竟老爺爺确實一向不是很擅長内務呢,今早差點連衣服都穿不好……”
“是啊,現在是真的太不方便啦。”
路過的加州清光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吐槽“你們兩個……不要把工作都交給兄弟啊!明明是能做的不是嗎?不要總是偷懶啊!”
明石國行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這種事情無所謂啦,畢竟本來就是這麼沒有幹勁的啊。”
“明石,怎麼連你也?”
愛染國俊拉着自己大家長的手腕,笑容燦爛“畢竟明石其實一向都是這樣啊,如果不是那肯定是他裝的啦!”
“對我這種人要有什麼期待呢?畢竟我的賣點可是沒幹勁……”
“……你在自豪什麼?”
“啊哈哈哈哈哈,所以髭切殿下,先跟我去房間裡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