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夢

晚上，合歡先忙完了工作。全無睡意，是下午的咖啡喝多了嗎?整理好了貓砂，用貓棒逗了一會它們，繼而去好好的泡了一個熱水澡，換好睡衣。柔柔軟軟的真絲，飄逸脫俗，包裹着出水的芙蓉。

母親電話來了，“下午，怎麼樣啊？你也不知道來個電話彙報一下情況。”抱怨連連。

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嗯，第一個，太差了……出局。第二個嘛，還成，留了聯系方式，再看吧。”

“看，我也覺得秦阿姨的侄子不錯，人不張揚，還很細心……好好相處，有空就多聯系……”母親又喋喋不休的說了一些家裡的事情。

合歡早就練就左耳進右耳出的本事，走到落地窗前，電視裡演着《三生三世十裡桃花》，映在窗子的玻璃上，道骨仙風的仙界，似是那麼親切……

外面又下雨了，悶雷，閃電一個接着一個，寒光照亮了天際，好像踏着步，走将過來，又一道光亮，似乎就在眼前，光太耀眼，合歡下意識舉起左手遮擋，左手戴的镯子反應着那光亮，一絲綠光泛起……

等眼睛漸漸能視物，合歡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沒有窗戶，也沒有電視，更不是什麼雨夜。是……法場？什麼鬼？這是什麼地方？她想移動身體，卻被大力的摁了下來。面前一塊又髒，又臭，浸透血迹的木樁子，身後還有一個身着紅色，滿臉橫肉的劊子手晃來晃去。這是什麼啊？做夢呢？醒來，快醒來，合歡張嘴卻說不出聲音，掐自己，也隻是疼，這是哪兒呀？這是要幹嘛？

“咚咚咚……”一陣鼓聲。對面的長桌後坐定一人，身着官服，看不出什麼朝代，也不擡頭，隻是手裡拿着令牌，像是随時等着最後一遍鼓聲響起，抛出手中物，交差，了事。

這人，這人像極了那個賣镯子的家夥，嗯，一定是他，隻是少了那副難看的黑框眼鏡，不是吧，搞什麼嘞，不過便宜買你一個镯子而已，多大仇呢？

合歡想張嘴叫，卻怎麼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這時，肚子裡動的厲害，什麼鬼？她身懷六甲？如鼓的肚子，有個小家夥在焦躁不停反轉，想最後争取一把。為娘的都最後一程了，你個沒長熟的伢子，又怎麼活？

“喂，喂，哪朝哪代也沒有斬殺孕婦的道理呀，這是什麼劇情啊？”想起起不來，想喊發不了音。

“可真可憐，還懷着大肚子呢……”旁邊大嬸在說。

“是啊，是啊，聽說是大戶人家的陪嫁丫頭，和小姐一起嫁過來，新婚夜，姑爺喝多酒，沒和小姐圓房，卻寵了這個丫頭，造孽呀，居然懷了孩子，小姐一怒之下毒啞了這丫頭，這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也就瞞不住，姑爺要收房，那小姐再次下毒，卻沒害成這丫頭和肚子裡的孩子，害了自己，也是惡有惡報。”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