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馮氏趕緊上前,把瑟瑟發抖的女兒護在懷裡。
合歡沒有正眼瞧喬氏,隻是看着那些組裝秋千的人,“馮氏是馮家送來的,是來幫忙的,不是奴,也不是婢,她的女兒,自然也不是,況且是我請來的,自是我的客人。你……有何意見?我的東西,我願意賞誰,就賞誰,還輪不到你個妾室奴婢在這裡說嘴……”
香草走到喬姨娘面前,伸手脆生生一巴掌招呼了過去,隻打的喬姨娘眼冒金星,面頰紅腫,“公主面前,要有規矩……”
喬姨娘捂着面頰,不敢再言語,灰溜溜的走了。
攆走了喬氏,幾個人又看着工人弄好了秋千架,讓玉瑤和栩栩上去試了試,又吩咐人秋千架下鋪種了草皮。然後一群人就在一起吃了豐盛晚飯,算是栩栩的歡迎晚宴。餐罷,合歡回到自己住處,招來了秦嬷嬷和吳嬷嬷,還有陳伯。
幾個人肅立,“公主,是有什麼事情吩咐?”
“你們别站着,坐,規矩是給别人看的,咱們自己人的時候,就随意一些。我有些事情和你們說,你們站着,我不自在。”
幾人相視一眼都坐了下來,等着該怎麼回話。香草給上了茶來,合歡呷口茶,“嗯,這味兒不錯,你們也嘗嘗……”
“我呢,想知道這喬姨娘和當鋪……有什麼關系?”合歡繼續呷着茶。
陳伯有些慌,這公主可真不是一般人,才來幾天,她是怎麼發現喬姨娘和當鋪高掌櫃……慌忙站起,行禮,“這也是玉瑤小姐生母馮氏懷孕,身體多般不适,掌家之權就落到喬姨娘手裡,而後她的遠房表哥來投,就辭了原來的老掌櫃換了他做當鋪的掌櫃。”
合歡揮手,示意他坐下,“噢,怪不得,我覺得有問題。那,什麼時候,各鋪子交賬呢?”
陳伯坐下,“每月初一,是各鋪子掌櫃到府裡交賬,也就是……明日。”
合歡點點頭,繼續喝茶,“好,我知道了,明日交賬的時候,我要看看……陳伯,你先下去吧。”
陳伯行禮,退了出去。
秦嬷嬷開口,“公主是怎麼知道這喬姨娘的……”
嬷嬷們都是宮裡熬老了的,自然不必在她們面前藏着掖着,從桌子抽匣裡取出了那張當鋪票子,遞了過去,“這是我昨日去當的,結果,今日這镯子就已經到了喬姨娘的手腕上。”
秦嬷嬷和吳嬷嬷相視,“說起來,這喬姨娘也算有些家世,侍郎親妹,本也該嫁個大戶,做個正頭娘子。但,怎麼就做了将軍的妾室呢?坊間是這麼說的,說有一日,将軍被邀約到喬侍郎家喝酒,酒醉走錯房間,就……可,也有種說法,這喬姨娘在閨中之時就肆意放蕩,和人有了首尾,不白之身無人上門提親,做局,找到了将軍。”
秦嬷嬷更小聲,“奴聽府裡的老人說,喬姨娘經常遣走身邊所有人,而後……屋裡有細細簌簌的聲響。”
合歡冷笑,“哼,這是青青綠草原啊。”
兩位嬷嬷相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合歡手指在茶杯上打着圈,“我們剛來,這府裡多半不是我們自己的人,要站穩腳跟,就需要殺雞儆猴,這不是巧了,雞就從上門來了,就有勞兩位嬷嬷幫着盯住人,等好戲……”
這句話,她們聽懂了,點着頭,下去安排。